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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50(第16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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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勉委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,只怕是自己喊错了人:“是宁昉吗?是晞明道君吗?历劫回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?”

在天玄宗多奚华对朝野之事不感兴趣,月蘅殿消息一向不灵通,自然不知道。

年,一路着这小子从小冰山长成大冰山,今日简直要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眼睛、耳朵和脑子都白长了,好像从没有真正了解过。

“丁长老既然点名叫接人,不就是知道和的关系?”宁昉还捏着师妹的手,不让再抓别的酒壶。

“和什么关系?”丁勉眼睛都瞪圆了,真怕下一刻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话,又赶紧问,“爹知道吗?”

许是丁勉语气太激动,奚华被影响,也侧过头迷迷糊糊地向师兄。

“很快就会知道。”宁昉打算等万仞会结束,就告诉宁怀之已有心爱之人,正准备求娶。

不过在此之前,还奚华对朝野之事不感兴趣,月蘅殿消息一向不灵通,自然不知道。

要先问清的意愿。离万仞会结束没几日了,不愿云梦宗浪费时间。

丁勉大致猜到一二,露出担忧神色。

宁昉见奚华醉得厉害,应当听不懂们谈话,接着说:“历劫期间,曾在凡间度过一世,那一世太短,遗憾太多。和分开过一段时间,当时也有一位长辈问过的想法,就像丁叔现在问这样。”

丁勉很多年没听见宁昉这样称呼了,乍一听,暴躁的情绪一下子就柔软了。

“那时候没和那位长辈说明白,总觉得有些事不好承认。如今想,其实没必要隐瞒。所以丁叔想问什么,可以一并问了。”

丁勉见那副心意已决的表情,便知再问什么都没有用。

那小女孩继续说:“想死没那么容易,异瞳少女没有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。”

“说什么?”奚华顿时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,唯一可以解脱的选择都被剥夺。

亡魂露出阴恻恻的容,似怜悯又似诅咒:“‘异瞳死,天下生’,没听过吗?将某一天,南弋会爆发一场毁天灭地的疫病,唯有异瞳少女献祭,才能拯救一切。若想赎罪,就必须活着,活到该死的那一刻。”

“若想赎罪,就必须活到该死的那一刻……”

“必须活着,直到该死的那一刻……”

“背负一切罪孽、恐惧和痛苦,直到那一刻,方得解脱……”

亡魂又分裂成无数张脸,一行行血泪汇聚成绝望的河,梦被染成血红色,摇摇欲坠,坍缩在血河中。

奚华终于摆脱梦魇,像一缕游魂飘出月蘅殿,浑浑噩噩闯进雪中。

很多时候,都是更主动的那一个。当索要拥抱,便会抓着的手臂放在腰后。

因为这是一个梦,当然知道该怎么做,双臂收紧,予以回抱。

因为这是一个梦,仍然按照当初的轨迹展开。追问能不能到被灵鹤吃掉的梦,不想提这个话题,因为不想听到说那句话,即使只是在梦中。

赶捣乱的灵鹤,加重了拥抱的力度,唯有在梦中,才敢放任自己做这样的选择。

可惜再美好的梦也不持久。

小公主还是说出了那句话,声音闷闷的:“如果有一天死了,天师不要的梦。”

“敢威胁我,你要反了天了!”公主听到生辰略略失神,紫茶趁机跑开,两人嬉笑着追逐起。死气沉沉的月蘅殿难得泛起一丝活力,好似凄凉的坟茔上开出一小枝春花。

“公主生辰将至,可要请国君赐件新衣?你毕竟是他小女儿,他何至于冷漠至此?”

“不必了,我都没见过他。他不记得我才好呢。”公主还笑着,语调中却是自嘲,“我是‘妖妃’的女儿,是不祥之人,也许他是怕我才不见我,如此甚好!”

紫茶从中听出淡淡的苦涩,停下脚步,转身扶住公主,双手抓住她的衣袖,粗粗一碰便能摸出,这衣裙实在很陈旧了。

起身下榻,穿好衣物,整理好仪态,了一眼瓷瓶里依旧盛开的茉莉,反常地从铜镜里扫了一眼自己的脸。

“砰砰砰——”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。

第50章第五十眼

“国君究竟是什么情况,莫非是有意——”

“住嘴,圣意岂容揣测?”

一声呵斥使议论声戛然而止,永昭坛霎时安静下。

“公主,失礼。”天师将小公主右手从玉樽杯口剥离,两人掌心合拢,宽大的衣袖垂下,遮盖了两只交握在一处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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