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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茶会意,连猜带蒙:“二公主您画的这是,仙——波——淡?”
“好眼力!叫什么名字!”永平一下子了精神,热情地抓住身边的婢女,“们都说画得不像,是第一个出在画《仙波淡》的人!”
紫茶动也不敢动,瞥了一眼还在旁边收捡画纸的绿绮,绿绮默默回以同情的眼神。
“是如何认出《仙波淡》?莫非也见过原作?那原作只在每月初一展出一次,要花五百两银子才能观赏,珑安妹妹——”永平越说越小声。
“月蘅殿哪有这么多钱?”奚华把紫茶拉回自己身边,省得被留在翠微宫,“紫茶哪里是真认识《仙波淡》,这是讨永平姐姐开心,这丫头平时最会这一套。”
“哎,绿绮原先也会这样的,每次画完画叫,都说好像好像,就跟真的一样。以为真有那么像,还特地出宫请同好观赏,结果人家说画的和原作相差十万八千里!后绿绮也就哄不到了。”
永平自己动手把书案上那几张画纸叠到一处,奚华暗中瞧见,几幅山水画之下还有一幅人像。那画很快被盖住,也没清,只到似乎是个男子,穿了一身白月长袍。
“本不想再提这伤心事,不过们既然有心陪哄,那就忍痛再说一回。”永平一开口又觉得哽咽难言,摇头道,“绿绮,帮说。”
婢女绿绮收好了画纸,依言从头说起:“《仙波淡》是谢烟大师的名作,前年靠此画一举成名,但也就此封笔。宫外丹青坊的老板杜悟花血本购得名画,将名画珍藏起,每月初一专门举办‘仙波会’,邀请十位爱画之人一同欣赏。”
“这杜老板倒是挺有情趣,还知道取个仙波会这样的名儿。”紫茶不禁插嘴一句,“那二公主的仙波阁……”
“家公主是真爱画,杜老板可不是,是商人,搞这一套就是为了赚钱。”绿绮抬起手掌,伸直五根手指,夸张道,“猜一次烟波会得花多少钱?没错,五百两!还要提前五日丹青坊预约登记,先交钱抢个名额。”
“这么贵还有人抢着?”紫茶惊讶得眼睛都睁圆了,摇摇主子手臂,“公主,们好有钱……”
知道了,是因为喝掉了一杯的绮梦散。知道了,这一切无关情爱,是欲望驱使,不堪忍受,才会匆匆找。
“原本不懂,现在懂了,知道了天师为什么找,也知道了这是在做什么。”
想收回自己的手,想拨开的手睁开眼,试了好几次,都没有成功。
保持这样的姿势又问了一遍:“所以,天师是还想继续吗?”
第42章第四十二眼
窗外夜雨未止,风没有吹进,气温也是低的。两人衣衫不整又贴身站着,寒颤也会传递。
随着那一缕气息迫近,周遭的血腥味都变淡了,鸦群惨烈的啼鸣渐渐收了声势,扇动的翅翼离永昭坛远,风声随之变轻。
忽然之间,奚华脸上一凉,黑纱轻柔的触感消失了,一滴温热粘稠的液体落下,砸在右边眼睑上,立刻将眼睛闭得更紧。
在这样一个夜晚,做什么都可以。
说不出口的也可以。
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动作,很久都没有出声,很默契地,连呼吸都收得很紧。
需要思考这么久吗?绮梦散效力正盛,但这梦无人织造,从边边角角到中心,正在不可挽回地消散。
雨夜天光黯淡,被厚实的床帏一遮,床上光线更暗。奚华目光扫了一眼枕边人的耳廓,扫过被揉乱的头发,最后望着依稀可见的帐顶,清了清干涩的嗓子,故作淡然询问:“这么久以,天师之所以常常靠近,是因为怀疑吧?”
“是。”没有否认,确实怀疑过。
听到了,却忽然神想到别处,想自己用词也不太准确,哪有常常,不就是寥寥几次罢了。真好,现在还计较这些做什么?
紫茶松开的手,着急追一只黑鸦。方才鸦群被天师驱离永昭坛,最后一只黑鸦叼了小公主脸上的黑纱,掀开一幅隐匿许久,从未蒙尘的画——
一幅惊艳卓绝的美人肖像画。
“美人啊!谁说小公主貌丑,真是瞎了眼了!”
“生了如此绝色眼睛却不见,莫不是天妒红颜?”
从背后缩回了手,放在自己身侧,再问:“其实天师早知道是异瞳,所以监视着,不让有机会犯错,是吗?”
听见“嗯”了一声,这声音离得这么近,就在耳侧,即使轻微又短促,也不会被错过。
这就是,这才是。说得这般坦荡直率,言简意赅,是连委婉和粉饰也不屑做的。
薄情如,怎么可能与说爱?从头到尾,根本就没有爱,不会花费心思编造谎言骗。何况早就知道,天师是不会安慰人的。
“其实天师不必对这样好。”没有什么能给的,用不着对有什么企图,除了让异瞳少女死于剑下。
“为了灵泽之泪。一直好奇公主的眼泪。”
原还是有所图啊,原是从那年皇陵偶遇开始。那一日也是的生辰,为流了那么多眼泪,肿了眼睛,想救一命。
若一切重,若早知现在,当初还会那样做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