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色中恶鬼杨平生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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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黄衣女郎正是方孺意,她见这一行人为难猎户老伯,怒不可遏,于是下了马车直奔而来。谁知道自己一番仗义执言,引来对方如此亵渎之言,当下眼都烧红了。

杨平生见美人含怒,风情更甚,不自觉心旌摇曳,张开口还要说些调戏之言,只觉得唇齿间一热,然后一阵臭味。他不自觉咽下了一些,张口吐出了唇齿间剩下的异物,见是一摊新鲜的鸟屎,脸上一绿。

他同行的公子哥见状,脸上促狭的表情一闪而过。

郑公子见了,脸上的薄怒一敛,将折扇掩在唇边,笑道:“贤弟这是怎么了?若是突然饿了,郑某这儿还有干粮,何必大庭广众之下如此,有失体面,有失体面。”

“我看是老天见不到这等口底生疮的贼人,特地委使者来惩罚一二。”

众人循声望去,眼前登时一亮。

这是一个红杉女郎,姿容绝艳,长身玉立,异于常人的赤红发丝更显得肌肤雪玉一般,金色丝带虽遮住了一双妙目,却将不点而朱的唇映得更加夺目。卧天镇多风沙,恰此时一道风吹过,女郎的发丝与飘在的空中的金色丝带随风而动。

她行动间,宽袖衣袍猎猎而动,风雅无匹,若是丹青手见了,不免要立刻取出纸笔,将这一幕画下。

杨平生色中恶鬼,心神更加摇曳,也顾不得对方对自己的贬低,连忙下马道:“娘子说的是,是杨某口生业障,杨某知错了。”

溪山立住,一手撑住犹自愤愤不平的方孺意,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平生。

那杨平生为表诚意,还亲自扶起了猎户,口中道:“老伯恕罪,方才杨某言行无状,搅扰老伯了,为表赔罪,您可来我杨府账上支取百两银子。”

他又将目光投向二女,面庞上带着讨好:“二位娘子也是,方才杨某得罪了小娘子,若是二位娘子愿意,可随杨某回府,杨某愿赔千两银子并宅邸一处。”

分明是见色起意!方孺意愤愤地想,正要拆穿,却感觉溪山放在自己脖颈处的手写了什么字,她仔细感受,发现是个勿字。

那日溪山得知几百年文字变迁,在云羌镇“兴风作浪”的几日里,兴奋地买了不少字帖与启蒙书籍。赶路这段时间,几人风餐露宿,食不知味,她却能在闲暇时津津有味地与云骥读启蒙书籍,并时常练字。

她还喜欢写字让云骥猜,若是云骥猜不出来,她就惩罚云骥。而惩罚的内容是,让云骥主动牵着她的手一刻钟不许放,亦或是让云骥主动抱她等等,这在方孺意看来分明是奖励。

然而云骥却羞臊非凡,往往面红耳赤,借故偷溜,他毕竟是男人,有理由不在女郎多的车厢中停留。溪山这时候就会默默加时,在下一次“惩罚”中“变本加厉”讨回。

于是在这样的情形下,二人对新字的把握能力飞速提升,现在已能写出大部分常用字了。

方孺意一开始很高兴能和溪山同车厢,她爱好颜色,加上溪山一路帮她与师姐甚多,有时候还会像长辈一样提点她们。所以在方孺意看来,人品相貌,溪山样样顶尖,她不免就想多与她亲近一二。

结果溪山与云骥腻歪得让她麻木了,她甚至怀疑云骥是故意和溪山在她面前亲近,以报当日她对云骥冷言冷语之仇。实在受不了的时候,她会躲出车厢,与骑马的师姐同乘一骑。

其实她误会了,溪山和云骥并不是有意如此。

溪山虽然是个六七百岁的老狐狸,但光“坐牢”都不止五百年,满打满算她来到人群也才十几年。还基本上都是以魂魄形态,连进城门需要路引这样的常识都没有,更不知道常人会因为见到他人亲密而羞臊这种事情。

而云骥浑浑噩噩多年,又躺板板多年,还是刚刚才从地里出来。虽然从前做人的潜意识让他知道当着他人太过亲密不太好,但他招架不住溪山,又不忍心见溪山失落,有时候会抑制羞臊,让溪山如愿。至于她人目光,他本就不甚在意。

溪山在方孺意颈上写勿字,让她不要轻举妄动,自己似笑非笑的开口:“杨公子真是大气,只是奴家怕未必受得住。”

杨平生见她自称奴家,心中大定,虽然暗叹如此佳人却非良籍,实在可惜。但贱籍女子更好得手,先哄骗一二,待将这姐妹二人带回府,届时她二人还不是任他揉圆搓扁。

于是他的笑便更加胸有成竹了:“受得住,小娘子自然是受得住的。”

“你误会了,”溪山幽幽道,“奴家可不是受不住你的钱财,只是担心你受不住奴家郎君的拳脚。”

杨平生一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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