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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见沈玉玹靠近,将她外衫上垂着的系带,在她脖颈之前系好。
才对她露出浅浅笑意。
“怪我疏忽了。”沈玉玹看着她。
“无事”明心试着又抽了下指尖,沈玉玹轻笑一声,松开了她。
只是让明心不舒服的是,他放慢了步子,转而走在她身后,这一路明心都颇为僵硬,总觉得沈玉玹的目光好像一直落在她的身上,不禁脚步加快。
却又听他笑声。
明心的脾气再不似从前那样能忍受他人搓揉,当下,她回过头,沈玉玹果然正注视她。
两人恰恰对上目光。
他穿蓝衣,金尊玉质,面上染笑,好脾气的温厚模样,先一步开口。
“幼时也是这样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说,幼时也是这样,”沈玉玹低下头,像是在看着什么东西,“乘月难道不记得了吗?幼时,我也时常走在你的身后,如同现在一般。”
地上的两道影子融合在了一起。
跟在后面的影子更要长上一些。
宛若要将前方的影子吞吃,融为一体,不分彼此。
明心微抿了下唇,“我记得。”
幼时她的身体便不好,有过走在路上晕厥的经历,那之后,沈玉玹便习惯性走在落后她一步的位置。
现下,也确实如幼时一般。
思及再也回不去的童年过往,明心也难免放松了些许精神。
大抵是因她知晓了这世间未来发展的缘故,才总觉无端压抑,觉沈玉玹知面不知心,要她无端想要逃离。
但如今念及过去,明心又忍不住心泛苦笑。
从前幼时,沈玉玹是对她最好的。
他二人形影不离,郑孝妃死后,他也只想要她留下来。
但她还是下了江南。
那日江畔雾霭氤氲,沈玉玹甚至没有过来送她,想必,他早对她失望透顶。
这么多年留在深宫之中,沈玉玹还能长成如今模样,明心无法想像他的不易,也能理解他为何在那话本中心性大变,为皇权不择手段。
不必紧张什么。
将沈玉玹当做自己已长大成人的童年玩伴,寻常相处,便足够了。
“那时七殿下照顾了我许多,我一直记在心里。”
沈玉玹却一直没有抬头。
他还在瞧地上的影子。
“这一个多月来,我给乘月寄了二十七封信,乘月回了我十三封,每封信提及我,都唤我七殿下,”
他抬起眼,“每每我展开信纸,都好似处理公务文书,当下更有如此感觉。”
明心微顿。
她竟自己都没有发觉。
“皇表兄。”
“嗯。”
沈玉玹对明心浅弯眉目,明心没再回话,沈玉玹也安静了下来,只留一前一后的脚步声,响荡在耳畔。
第30章宫宴
待入宫宴,只见前方流水席面,一排排珍馐美馔,琼筳绣幕,光影摇曳,善仁皇后极得民心,整座殿宇早已座无虚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