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哑（第13页）

你看着他睁大眼，不明白。

他轻轻爬上床，动作慢得像在接近一只折了翅膀奄奄一息的小鸟。

他什么都没做，只是赤裸地抱住你。

他没有进你身体，没有碰你腺体，他用胸口贴住你的后背，把你整个包进怀里，像圣母接过濒死的孩子。

“我在。”

他的声音像滴水一样，落进你烧灼的脑壳。

你全身还在抽动，但你能感到：

不是信息素，是皮肤，是体温，是心跳。

他的味道稀薄得几乎不存在，但你终于开始可以从浑浊的气息中，感知到了他。

你一下子松了劲，崩溃大哭，像是哭出整个灵魂里的积压。

“你为什么、你为什么、你怎么可以——让我看不到你了……”

你哭着埋进他肩膀，一拳一拳锤着他胸膛，像个撕心裂肺的、绝望的孩子。

他就抱着你，像神祇最后一次拯救堕落者。

他低声念着：

“我在，我是我，不是他。你闻不到我没关系，抱着就行了。”

而卡西安，震惊地看着。

他跌在地上，刚从地板上撑起身，就看到这一幕——

亚列克赤裸着上身；

你满身泪与瘫软，全身贴着他、颤抖；

像一张——圣母怜子图。

空气里已经没有了战争气味，只有崩溃、原始、和某种近乎宗教的宁静。

他震惊得一动不动。

他看着你：不是在发情，不是在求偶，而是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一样，哭着抓住这个人不放。

卡西安张了张嘴，什么都没说。

他慢慢站起身，脸上是彻底的茫然，仿佛是个刚从梦里醒来的士兵，意识到这场战争早就结束了，自己却还举着枪。

最后，他没有再说什么。

他只是默默转身，走出那间房间，身后门轻轻关上。

你没去看他，没有这个力气。

你还在亚列克怀里，发着抖，反复确认：

“你真的在，对吧？”

他吻你额头，闭着眼说：

“嗯，我在。”

夜深了，空气渐渐凉了。

卡西安已经离开，你在亚列克怀里悄无声息地入睡，虽然睡得不安稳，梦境中仍然夹杂着你未曾说出口的疑问与疼痛——

“我为什么痛得这么彻底？”

而亚列克，依旧保持着那种极其冷静却极为温柔的姿势，抱着你，抚摸你，尽管他的眼睛里带着疲惫，身体也因为那场搏斗被摧残，依旧在试图遮掩内心的混乱与痛苦。

“走开……卡……你走开……”

他已经走了很久了，但Alpha的信息素在那里迟迟未散，Beta的味道并不是为了盖过Alpha而生的。

亚列克轻轻动了动——是为了安抚你，他开始在床上自我刺激，不仅是生理上的释放，更像是在用这种方式，掩盖那些混合在一起的信息素。

“性高潮时的信息素是最浓烈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