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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徐禀问似乎在回忆什么,呼斯楞解释道,“碧落引会随着血液流动而迅速毒发,越动武死的越快,镇国公一家均死于此毒,而我们也十分确定镇北侯身中碧落引,只是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,直到这次杏林谷的神医出现。”
他看向徐首辅,“杏林谷的神医可是在时疫之前就出现的,他还带着弟子一起,什么样的病人需要杏林谷这么多神医一起呢?”
“哦,对了,我们最近才知,镇北侯夫人也是杏林谷神医的弟子,还是最得意的那个。”
徐禀问立刻想到之前他们试探时,和谢珩在一起的正是穆婉。
那时他们都以为穆婉只是一个后宅妇人,谢珩也不可能把中毒那么大的事情告诉她,才被骗了过去。
呼斯楞继续道,“前几日,杏林谷的神医们都住进了许宅,而镇北侯以陪夫人的名义,数日未曾露面。”
“所以我猜镇北侯的毒显然还未解,只是暂时压制。因此他只要频繁动武,就会快速毒发,寿数至多只有几年。”
“所以呢?”徐禀问淡淡道,“阁下不会让我去害我们大郢的战神吧?”
呼斯楞笑道,“据我所知,徐大人应当是想坐那张龙椅的。”
徐禀问厉声道,“还请阁下请勿妄言!”
呼斯楞并不在乎他的脸色,只是笑道,“徐大人不如坦诚些。”
“本来徐大人运气很好,趁着这一场时疫顺势封住上京,正好将所有的权利都抓在了手中,若前几日那场神迹成功,您很快就能名正言顺的坐上那个位置,可惜,您失败了。”
他循循善诱,“若不跟我们合作,您恐怕和那个位置和再无缘分。”
徐禀问眯起眼睛。
呼斯楞笑道,“首辅大人试想一下,若半年后镇北侯‘战死’,南阳王府满门覆灭,贺兰家再无他人时,无主的龙椅岂不是能者得之?”
徐禀问嗤笑,“谢珩战死,南阳王覆灭,你们为何还要留下我?届时那把龙椅怕是会成为你们的。”
“这首辅大人就多虑了。”呼斯楞道,“五年前的岚城之战,我赤翎也损失惨重,如今才刚刚缓过来一些,若非如此,又何必前来打探情况,直接开战便是。”
“所以,等我们与镇北侯南阳王府拼死一战后,不会再有余力吞下整个大郢。”
徐禀问道,“既然如此,你们为何不晚几年,一边修生养息,一边熬死谢珩,到时候只对上南阳王府,岂不简单。”
“首辅大人说笑了。”呼斯楞道,“我们修生养息,大郢也在修生养息,而且南阳王势头迅猛,待过几年,就算真熬死了谢珩,龙椅上的人也会换成南阳王。”
“南阳王比吴太后这样的女流之辈总是要强一些的,大郢政治清明对我们赤翎来说并不是好事。”
“所以,”他看向徐禀问,“现在是我们赤翎最好的机会,也是您最后的机会。”
见徐禀问沉了脸,他又继续道,“而且我们只要三州。”
徐禀问挑眉。
呼斯楞道,“这点首辅大人尽可以放心,我们也有前车之鉴。”
“前朝我们圣祖也曾打下半个中原,然而我们赤翎人毕竟少,那么大的地方管不过来,而你们这些汉族人又整日想着复国,骚乱不断,以至于从打下这块地方赤翎就没有安宁过。”
“最终不过三年,圣祖被汉人杀死,你们重新建了大郢,而我们赤翎直接退回原地混乱几十年才慢慢恢复。”
“所以,这次我们不打算一口气吃下整个大郢,以我们的人口,三州足以。”呼斯楞看着徐禀问,坦荡道,“至于以后,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。”
“首辅大人意下如何?”
徐禀问没有说话,呼斯楞也不着急,只是道,“徐首辅好好考虑吧,这是我们最佳的合作机会,否则,谢珩死后,您觉得您能与南阳王抗衡吗?”
“如今虽然损失三州,但这大郢是你的。”他笑,“您在烽火县这一个月是不是过得很舒坦?真的愿意再回去做首辅吗?”
“不对,待南阳王登基,您恐怕连首辅都捞不着当。”
徐禀问敛眉沉默。
呼斯楞见状知他心动微微一一笑,朝他行了个礼,“那么,我们静候佳音。”
呼斯楞走后,徐禀问打算招幕僚过来,结果门口闪过人影。
“谁!”
徐展鹄讪讪进来,“父亲,我正好路过……”
徐禀问冷着脸,“你听到了什么?”
徐展鹄并没有太在意父亲的态度,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,最多也就是训一顿,难道还能把他打杀了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