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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30(第30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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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,你看什么呢?”

温南好奇的看了眼部队里幽黑的大路,除了树还是树。

陈叙回头,拧上壶盖:“没什么,我们走吧。”

温南一怔:“你团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吗?”

陈叙颔首:“嗯,我刚忙完。”

两人走在漆黑的小道上,夜里有风,吹荡着半人高的草丛,温南没忘记那天晚上跟陈叙回去的路上碰见的蛇,于是边走边打草,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路中间,不觉间将陈叙挤到路边,男人与她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,一条腿基本刷着半人高的草丛踏过。

他垂眸看了眼时不时打草的温南:“你很怕蛇吗?”

只是提起蛇温南就觉得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她点头:“怕。”觉得不够,又补了一句:“特别怕!”

她到现在都记的小时候穿着凉鞋,自己坐在河边看别的孩子嬉笑玩乐时,一条蛇从她脚背上爬过去,她当时觉得脚背冰的不太正常,于是低头看了一眼,这一眼差点没把她的魂吓掉。

从那以后,她就特别怕坐在河边,就怕哪天再出现一条蛇爬到她身上去。

想想都毛骨悚然。

今晚月亮又圆又亮,这条路没有大树遮蔽,陈叙的视野更好,他瞧见温南露出的一截脖颈纤细雪白,盈盈肌肤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。

看出来了,她是真怕。

回到家的时候陈奶奶已经睡下了。

温南把棍子放在门口面,问道:“你吃过晚饭了吗?”

陈叙道:“吃过了。”

他坐到小厨房门口的凳子上,拧开壶盖仰头灌了大半壶的杨梅汤,壶里溢出几颗鲜红的杨梅,咬在嘴里鲜嫩多汁,他吐出杨梅核,掀目光看了眼在灶台前舀热水的温南,厨房里昏暗的灯光洒在她身上,将她纤细的影子投射在地面。

陈叙问:“你不是要买洗澡盆吗?还没买吗?”

提起这事温南就想到了在供销社遇到林美珍的事,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将她的话转达给李红平?

她放下水瓢,擦了擦额头的汗:“大盆没有了,只有木桶,木桶太重了,我一个人抱不回来。”

说完端起搪瓷盆走出厨房,又在井边打了点凉水,准备洗头。

陈叙看她解开头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,喝完壶里的杨梅汁,起身回屋,走之前说:“明天我帮你把木桶带回来。”

温南一怔,抬头就见陈叙关上了屋门。

她用手指捋了捋头发,笑眯眯的冲那扇关着的屋门说了一句:“谢谢陈营长。”

隔着一扇门,陈叙听着院子的水声,褪去军装躺在床上,双手枕在脑后盯着漆黑的房梁出神,唇齿间还残留着酸甜的味道,他闭目养神,不去听门外的水声,过了一会儿,脚步声哒哒的从隔壁进出,然后是关门的声音,紧跟着隔壁传来撩拨水花的声音。

陈叙倏地睁开眼,穿上衣服开门出去了。

屋里面,温南听见院外的脚步声,趴窗户问道:“哥,你干嘛去?”

院里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:“跑会步。”

温南:“哦。”

她知道陈叙有夜跑的习惯,住在家里这段时间,每天晚上陈叙都会跑步,每次她快睡着了他才跑回来,也不知道累不累,如果是她,她还真没那个毅力。

温南洗完澡,用枕巾将头发的水分吸了吸,这才躺在床上睡觉,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,不用想都知道是陈叙跑完步回来了。

这边温南睡的昏天暗地。

那边的林家快闹翻天了。

林美珍晚上给婆婆和老康做好晚饭后就找了个借口回娘家了,林家的院门关的严严实实,一家人坐在堂屋里,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,灯芯的光昏黄黯淡,林老头盘腿坐在床边,拿着烟袋在床脚磕了磕,然后将烟嘴搭在嘴边狠狠咂了一口烟枪,浓浓白烟扑在旁边坐着的林老太脸上,林老太烦躁的一挥手打掉林老头手里的老烟枪,扯着嗓子骂:“抽抽抽,咋不抽死你!咱们的事人家全知道了,你不给孩子们想办法,还在这抽烟,抽烟能解决问题啊?!”

以前林美珍没嫁人的时候,林老太一向理屈,逢人也不说话,总觉得没儿子就短一口气。

后来林美珍嫁给康连长后,她才算扬眉吐气了,这三年性子慢慢变的跋扈,不讲理,觉得谁家都不如她们家,她家有两个闺女咋了?有个大闺女嫁给连长了!那可是个当官的,这三年林老太没少在杏花村挺直腰杆子拿鼻孔看人。

林老头瞪了眼叉着腰虎着脸的媳妇,实在没心情跟她掰扯吵架:“行行行,我不抽了。”

林美珍坐在凳子上跺脚:“娘,都这个节骨眼了,你就别骂我爹了,现在的问题是温南,她对咱们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,万一她真告诉我婆婆和老康,咱们老林家就真的完了!”

“她敢!”林老太阴狠着脸说:“她敢说我就敢撕了她的嘴!”

林老头指着屋门:“你去去去,现在就去,我们都不拦着你,我就看你咋冲进人家陈营长的家里,撕了人家妹子的嘴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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