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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他爸的调情。

陆聿宁险些抽了抽嘴角。

裴砚的手指悬停在距离他脖颈的一寸之处,仿佛下一秒就要触碰他的皮肤。可哪怕没有碰上来,陆聿宁依旧觉得他指尖的温度好似透过空气传了过来,不由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耳朵都在嗡嗡地响。

他僵硬着肩膀,居然还有空分出心神去想,裴砚今天好像喷的不是他常用的香水,和他的信息素味道也有些不同。陆聿宁不太喜欢这种气味,还是觉得木质香调闻起来舒服一点。

“裴老师再靠近点,”副导演在耳麦那头低声指导,“对……你想着,这是你日夜思念的人,但是你再见到他的时候,他已经和你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侠客完全不一样了,你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他当年的模样……哎对,侵略性强一点……陆老师眼神别躲!”

陆聿宁:“……”

陆聿宁:“我没躲!”

裴砚浅浅地勾了下嘴角。

陆聿宁:“压下去,不准笑!”

话音刚落,他就发现裴砚眼底的笑意好像扩散得更大了。裴砚往前靠了一点,垂着头,神色温柔地看着他,但那股似有若无的攻击性和侵略感却隐隐从他的情绪里漫了出来,让陆聿宁一时之间有些心悸。

他分不清这是属于裴砚的情绪,还是属于他此刻扮演的晏无咎的情绪,偏偏摄影灯就在头顶,风吹得纱幕轻晃,模糊不清的光影在两人之间织出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、旖旎得过分的张力。

“好……这个状态太好了,裴老师眼神保持——陆老师别飘!”

“要好好配合啊。”裴砚轻飘飘地说,“不然真的要留下来陪我了。”

陆聿宁瞪了他一眼。

配合什么?配合你吃我豆腐吗?

在之后的拍摄里,陆聿宁不断地在心里骂着,他大概天生就是和裴砚不对付,哪怕去对方家里走了一遭,知道了他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,也不可否认这人就是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气死。

朝闻这副张扬热烈的模样毕竟在电影中没出现过几次,很快,陆聿宁便被带着去换了下一组的造型——粗布旧袍,皮肤的颜色被打得苍白,近乎透明,衣领敞开至胸口,一道清瘦锁骨与肩颈的线条若隐若现。头发被特意打散,几缕墨发贴在脸颊边,恹恹垂下来的眼皮,遮住的是一双再不复当年荣光的眼。

他侧卧在竹椅里,先前的那个酒瓶随意地挂在他的手上,闭上眼之后,所有的感官好像都在成倍放大。

他能感觉到裴砚的脚步声,感觉到他越来越近的气息。

裴砚不紧不慢地在塌边跪下,一手支着腿,另一只手像是不经意地,伸向了陆聿宁腰侧。

一根衣带被他挑了出来。

裴砚低下头,修长的指节缓缓缠住那根衣带,在指尖慢慢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
陆聿宁几乎是本能地屏住了呼吸。

然后不受控制地,偷偷张开了一只眼。

他的目光飘到裴砚指尖上,后者的动作很慢,像是故意。他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,手指在塌边蜷紧。

裴砚忽然抬眼,对上了他的目光:“怎么在偷看呢?”

“陆老师别睁眼啊!还没拍完呢!”

陆聿宁打了个激灵,哼了几声后,不情愿地重新闭上了眼睛,但即使他努力地装出一副颓废的表情,嘴角却不自然地紧紧抿了起来,睫毛也不经意地颤了两下。

摄影师和副导演都在为这一幕的氛围感和性张力摇旗呐喊,陆聿宁只觉得自己窝囊得有些过分,这么容易就被裴砚的几个动作拿捏住了情绪。

可裴砚看着他的眼神实在露骨得很,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是如何一寸寸地从他喉结滑过,再没入裸露的锁骨,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一样。

所以等到第二组拍完,陆聿宁就回去憋了十分钟,一直在怀疑裴砚是不是故意逗他玩,可他偏偏还真就毫无反抗之力。现在轮到最后一组定妆照,他整理衣襟,深呼吸三次,决定也给裴砚一点颜色瞧瞧,不然他还真当自己这么好欺负。

陆聿宁踩着摄影师喊开机的节奏踏进摄影棚中。

裴砚坐在矮几后,棋盘乱局,风度闲雅,他一手拈着棋子,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聿宁,眼睛里含着钩子似的,像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。

比起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为陆聿宁量身定制的朝闻,晏无咎这个角色几乎和裴砚本人的气质背道而驰——不过也不尽然,毕竟姓裴的也是表面不显,实际上心思坏得很。但是瞧着他能这么轻松地就代入角色,把晏无咎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,陆聿宁多少还是有点佩服。

陆聿宁一抬腿,傲慢地坐上了矮几,棋局顿时被他的衣袍挡了大半。

裴砚撩起眼皮,有些温柔地看着他,似乎是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。

于是陆聿宁单手持剑,往前一送,剑鞘顶端瞬间抵在了裴砚拈着棋子的手腕下方——那是皮肤最敏感的位置之一。

裴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不动声色地瞥过剑鞘,捏着棋子的手也不算自在地搓了搓。

陆聿宁俯身凑近,一双眼冷极了,像是霜雪淬炼的寒刃:“晏首座,你这一局,到底下的是什么?”

裴砚低头看了一眼他那副张狂又漂亮的模样,笑得意味深长:“这局啊……我也不太知道。是投子认输,还是请君入瓮,还要看阿闻愿不愿意,与我一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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