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第 20 章(第1页)
翌日,奚越罕见地没有在闹钟响起来之前睁开眼睛。事实上闹钟都响了一阵了,他才后知后觉地伸手,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。
头好痛,手臂好重,眼睛干涩。
青年半张脸从薄被里探出来,正好被空调送出来的风吹了一下。下一秒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,咳得头痛欲裂,咳到手机以为无人应答闹钟自动关闭。
感冒了。奚越迟钝地意识到。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冒过了。
缓了一会儿,他先把闹钟关了,然后爬起来找药吃。一边找一边复盘……先是前天下午,被发烧的蒋在野硬抱了一会儿……等下,他怎么一晚上就好了?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一点鼻音也没有就能打排球活蹦乱跳了?
不,好像是当天晚上他给自己打视频发骚的时候,就已经好了。
记他一笔。
再来就是昨天,冷热交替。室外热,体育馆里凉。体育馆里本来就开着空调,蒋在野还把他停在工业风扇旁边,风扇前面又放着一盆冰——怪蒋在野。都!怪!蒋!在!野!乱停乱放一点儿也不细心。奚越自动忽略蒋在野特意带了外套给他的事。
还亲了他两下,有一下在嘴唇上,虽然动作很快。可是这难道就不会二次传染到他体内残留的病毒了吗?
罪魁祸首蒋在野。思来想去,自己平时那么注重身体健康,蛛丝马迹里都是他的错!
奚越仰头,吞下一大把胶囊,突然智商回笼——想起来胶囊得低头吃。于是赶紧把头垂下,一点点地把胶囊咽进嗓子里。
他眼角泛着一点难受和暗恨的泪光。
穿着睡衣的青年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。
奚越实在难受,他也体会了一把病来如山倒,根本没法打起精神学习。于是给自己放了一天假,倒回床上睡觉养神。
临近十点,手机再一次振动起来。
奚越眼皮都没撑开,迷迷糊糊地按掉。过了一会儿又响起来,奚越艰难地看了一眼屏幕,这才接起电话。
“哥哥,十点了哦。”蒋在野提醒。
前一个电话被挂断,他还以为奚越快到了。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,奚越到学校门口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,会挂电话。然后蒋在野只要等上几秒,打扮得精精神神的小奚老师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可是今天,距离被挂掉电话已经过去七八分钟了,奚越还没出现。蒋在野这才打了第二个。
难道是去图书馆自习,忘记时间了?奚越时间观念很强,没出现过这种情况。蒋在野只是思维发散地猜。
很快,电话里传来的嗓音,否定了他的猜想。
奚越有气无力道:“我要请一天假,感冒了,不太舒服。”
蒋在野迅速坐直:“有没有发烧?你等等,我进来……”
他把手机夹在肩膀上,熄火,解安全带。
“别。”这会儿奚越的思维处于混沌和清晰之间,但交代蒋在野足够了,“不用来看我,我吃过药了。我现在需要休息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不是推辞。挂掉电话,让我再睡一会儿好吗?我真的一点也动不了了……”
这句话他说得委屈极了,带了点鼻音。
别说爬起来回应上门关心了,他根本话都不想说。他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。
等药起效,他会很快好起来。
蒋在野在他的尾音里听到了颤声,委屈至极的,要求没有被满足的——他只是想好好睡一觉。
奚越说他已经吃过药了。
“嗯。”蒋在野低声道,“honey,makesuretorestenough,okay?”(乖乖,好好睡一觉吧)
“……”
奚越没有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