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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伸出来我看看好吗?”
空气在一刹那凝滞住。
停顿了一会儿,南书瑟尔看到阿德莱特绷紧的背部突然塌陷,破碎的翅翼好像在大海上被风暴撕碎的帆,从肩胛骨处缓慢的挣出。
本该是光滑漂亮泛着淡淡光泽的翅翼被贯穿了好几条裂痕。
伤损的透明翅翼好像枯萎的花瓣一样蜷曲,右侧翅翼根部贯穿性断裂,翅脉神经就露在外面。
翅翼收回身体的时候都很艰难,伸出来当然也一样。
“是在黑洞里伤到的吗?”
南书瑟尔将颤抖的指尖按在翅翼根部,精神力携带着信息素好像春蚕吐丝一般细密的包裹伤口,断裂两处的神经正在被无形的力量相连起来。
他亲吻着阿德莱特的唇,昨夜的血肉模糊早就恢复了。
吻很轻柔,让阿德莱特的注意力从翅脉断裂的神经末梢痉挛里逃离。
可是身体的反应是逃不了的,冷汗顺着脸颊滑落,每根翅脉每根神经都在颤抖。
完好的左翅翼不受控制的拍打,这是比剜心更残酷的修复。
南书瑟尔四处吻着,“乖,忍一忍。很快就好了。”
最后他的吻像蝴蝶一样停在了阿德莱特被汗浸湿的额角。
阿德莱特仰起的脖颈勾出一轮弯月,喉结在薄汗中上下滚动。
仰起的头颅看着他,南书瑟尔看到了那双银蓝色的眼眸中晃动着涟漪,像是暴雨打碎了平静的大海。
他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支离破碎的水光,泪没有流出来,但是南书瑟尔的心却感觉到了一阵灼烧。
南书瑟尔哭了,泪在他没有发觉的时候流了下来。直到冰凉的液体落在手背上,南书瑟尔才发现是自己先落了泪。
阿德莱特抹去南书瑟尔的泪,柔声说着,“疼的是我,你怎么哭了?”
可是,阿德莱特也流泪了。
南书瑟尔觉得阿德莱特哭的时候也好看,落泪都有种脆弱又锋利的破碎感。
在一片水光里,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,那里有自己,有温情。
潮湿的呼吸声,铁锈的血腥味,苦涩的灵茅蕨叶的药味,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酝酿着温存。
第42章夜谈正午的时候暴雨暂歇,阿德……
正午的时候暴雨暂歇,阿德莱特出去了一趟。
想来这里的野兽也不喜欢雨天,所以阿德莱特废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去狩猎。
阿德莱特是拖着猎物回来,因为他的伤在肩上,若是他扛着猎物回来的话,会被南书瑟尔说的。
今天中午,是南书瑟尔处理的猎物,他说,“你的身上可不能再添伤了。”
回来的时候阿德莱特还给南书瑟尔带了一些水果,各色的果子都被雨水洗的发亮,南书瑟尔很开心。
除了淡紫色的浆果,红色的小果子,还有黄绿色长相奇怪的果实,阿德莱特把他们放在铺着蕨叶的“餐桌”上,南书瑟尔在桌子上推着果子,相互滚动撞击。
最后又被他拿在手里,洗了几个,让饭后吃。
切成薄片的兽肉在石板上滋滋作响,变了颜色,散着肉香。
阿德莱特看着雄虫说:“好了,可以吃了。”
南书瑟尔用自制的筷子夹起烤好的肉,突然抵住阿德莱特的唇缝,“张嘴。”
哄人的口吻裹着肉的焦香,阿德莱特摇头拒绝,“瑟尔你先吃…唔…”
南书瑟尔可不管,趁着阿德莱特张嘴的瞬间把肉塞了进去。
“我能自…”抗议的声音被喂进来的第二片肉打断。
南书瑟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“伤员没有选择的权利。”南书瑟尔指着他身体上的绷带说。
隔着火堆不方便,雄虫拍着身边的石头。
“过来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