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210（第13页）

nbsp;nbsp;nbsp;nbsp;L沉沉地笑了笑，说，“假的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被堵塞的鼻子，在这一刻连不通气都忘了，他愣愣地抬头，又叫人摩挲上细白的颈间挂着的黑绳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很快就分辨出这个上一秒还在和他说自己从不骗人的男人，现在在对他说谎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喉咙也仿佛和鼻腔一样，被堵塞，没有被哄住，他问，“没有其他办法了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在问那个时候的他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L说，“没有了，我失了一次手，最后一次命也被我输出去。”他用指腹去偕尤黎眼里的泪，“不要为我哭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沉下声又说了一遍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唔值为着我流泪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别为我流泪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止不住，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，“那个时候，后悔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会不会也觉得不值得？

nbsp;nbsp;nbsp;nbsp;有着粗茧的掌心覆在尤黎湿透的面上，L轻轻托起来，他的掌心里还有着粗粝的黑绳和被摩挲得不再冰凉的无事牌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黑玉温手，滚到尤黎的脸肉上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满盘皆输的前一分钟，

nbsp;nbsp;nbsp;nbsp;死前的这一分钟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一分钟，我在想你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尤黎的唇瓣被试探地摩挲上，这次是L主动吻向他，他很快张开唇齿，欢迎对方光临一般，给出了自己柔软的口腔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游戏把他救出，又给了他一笔数额庞大的筹码，数十亿的积分流水一般涌进了L的账户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们重新做了一笔交易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L又回到他只通关了寥寥无几个副本里的测试服，经他过手的副本上市后的玩家死亡率数值让游戏无比满意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又回到这座山顶，看着远处始终平静的浅水湾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们在这里做交易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们不会再帮你调整他身上的熵增熵减，不过这次，我们想买你的命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里有十亿积分，如果你同意，它们会是我们免费赠送给你的筹码，你想拿它们做什么都可以，也不需要用它们来赢多少，等你输光它们后，再来找我们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十亿的积分，足够他买回他的公会，足够他能安详无恙地在系统空间过一辈子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想休息多久，停留多久都没关系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但很快，他就作出了决定，甚至不需要多想，他只是想找回他的软肋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要重新坐回牌桌上和庄家对峙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消失在大众们的视野里，沉浸了很久，除了NPC之外，没有玩家再记得他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泡在浩瀚如沙砾的无数个副本里，死了一次又一次，不记得需要花费多少积分才能买下一条命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十亿积分如流水般涌进L的账户，又如流水般涌出，过眼云烟，没留下任何痕迹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又花了三个月，只花了三个月，积分就又见了底，每次匹配的副本并不重合，他很久没再赢过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忘了自己输了多少次，只记得在看到积分即将清空的那一刻，他也没有给自己片刻喘息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逐渐不再害怕死亡，不再害怕失去软肋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三个月，他终于又赢了一次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通关的那一刻，积分又如流水般涌进，三个月又三个月，清空的底盘又回到最初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L不再急切，他停下来，每一个副本都会待够很久，赢回来的十亿积分很快又被他有意抛空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又一次真正的死亡，他又见到他们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次我们可以再借给你十亿积分，不过需要翻倍偿还，但你再次死了后，就得将永生卖给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