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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瑶不知他脸色为何闷着,又试着问道:“世子是觉得我不该说那些话吗?”
她嫁给了魏璟,她的一言一行自然也代表了魏璟。她想过那番话会给王府带来不好的影响,也想过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丁冉难堪会让太后不喜。
可若是让丁冉得逞,宣帝必然会问罪王府,她自己也忍不了。所以宣帝问罪以及太后问罪,文瑶选择了后者。
她觉得魏璟该是理解她的。倘若因此觉得生气,那多是因为对丁冉心有不忍。
“世子是喜欢丁姑娘吗?”宣帝召魏璟进宫,是想问及关于江州贪污案的案情。
原是谢荣之死一直没查到幕后主使者,宣帝便与众大臣在今日朝议上,商量把涉事官员都抄家流放,要将谢家抄出的六十万两,与余下的官员的家产填补今年边关的军需以及各处的灾害之地。
宣帝思虑着若案子继续查下去整个朝堂都得乱作一团,便打算提前把案子判了,故而召魏璟问案情。
听完后,宣帝道:“文昌平当职不严,又与谢荣牵扯扯不清,难逃罪责。但抄家就免了,只教他在狱中先好好静思己过。”
宣帝心里清楚,文昌平不过是在押解江州知县时没看住人,算不得什么大罪。至于谢荣死咬住文昌平的心思,他也能猜出几分,无非就是想针对瑞王府。
既与贪污案无关,抄家就太过了。但若此刻放出去,少不得会被那些人大做文章,遂等着风波过去再说。
魏璟道:“江州知县的死与谢荣无关,凶手以及幕后主使都另有其人。”
见魏璟突然又将案子重新提起来,宣帝神色凝了一下,顺着他的话问:“哦?你可查到是何人?”
“人很快能抓到,待问供查证之后,便可知晓。”
宣帝欲起身,内侍上前扶着,他朝着魏璟走了两步,面色陡然冷了下来:“今日太子的意思也是如此,要将江州贪污的案子彻查到底,要朕给江州百姓一个交代。眼下,你也觉得案子要继续查下去?”
几位皇子皆赞同宣帝的决断,唯独太子主张要彻查此案,驳了宣帝的面子。
宣帝正因此事恼着:“你来说一下,朕哪一点委屈了他?谢荣是他一手举荐的人,贪污这么些年,他不仅要袒护,还要闹得整个朝堂乌烟瘴气!”
魏璟低眉弓腰,只听着不作答。
宣帝挪动了几步,抱怨完,才回了魏璟方才的话:“你适才说抓人,从哪儿抓人?”
“杀害江州知县的人日前逃到了通州,今早在城外亦发现了他的踪迹。臣前去拿人时不料碰上了五城兵马司的人,他们拿着弩箭企图灭口。”
魏璟捂着肩膀的伤口处,将那箭矢递上前。
内侍用双手接过那带血的短箭,捧到了宣帝的面前。箭头倒尖,刃薄锋利,是武库司去年改良的箭镞。
宣帝瞧着脸都黑了,敢动用兵马司的人行刺魏璟,还明目张胆的灭口,等于在他眼皮子底下谋反。
“混账东西!给朕查!”
“朕倒要看看,是谁要反了天!”
魏璟深弓一揖,领了命。
宣帝虽震怒,到底还是吩咐了太医给魏璟瞧了伤口,见无大碍才让他出宫了。
文瑶问这话时,脸上是带着些好奇的。因为别人或许没有这样割裂的感情的,但魏璟不是没有可能。他理智冷静所以克制丁冉的靠近,狠心拒绝,一面又对其不舍。
这么一想,文瑶坦言道:“世子喜欢,怎样都好,我不会有任何意见的。”
赵愈所行之事并非没有证据,但这样的证据只是针对他一人,而背后操刀之人可以作壁上观,不会被牵连丝毫。
赵愈也并非个愚蠢的,他故意与章王来往甚密当眼线,但其实未必不是他在寻求退路。
魏璟掌握证据故意不动作,动摇的并非赵愈一人的心理防线,还有他身后的煜王。
那些证据便成了悬挂在脖子上的刀,赵愈知道自己迟早是个被遗弃的棋子。所以这样的利刃,可夺来掌控。
“可如此,对殿下来说到底有些危险。若不让他们消停些,他们不会罢休的,至少高家不会。”
江淮之顿了顿,道:“恐怕辰王妃与高家早已知晓殿下的身份”
魏璟面无波澜,语气却是冷的:“知道又如何,本世子难道还需费工夫与他们虚与委蛇不成?”
她衣服装束也没来得及换下,褚老夫人便知道她肚子必定是从早上空到了正午,要念叨的话到了喉咙又转开了:“先去吃饭。”
文瑶躲过一劫,连忙凑上前,抱住祖母的胳膊主动解释:“今日我只在医馆,并没有出去。”
褚老夫人显然不信,但不打算计较,只是语重心长地劝:“你行医救人是好事,可你也不该如此日日往外跑,连自个儿也不顾及了。”
文瑶弯眉:“祖母,我身子很好的。”
如愿逃过一劫,她这三年,过得开心充实,无忧无恼,哪哪都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