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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瑶让许妈去准备了马车,把许氏他们送走后,待天亮她立马就去青云楼躲着。
“你能如愿当世子妃。”
文瑶听见了,垂下眸,试着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,疼地嘶了一声。
“本世子用得着骗你?”魏璟见她呆愣住,也不见半点高兴的表情,“怎么,你这是不乐意?”
她病未痊愈,光脚踩在地上不觉得不适,魏璟却先不满地皱眉:“晨时还在唤冷,如今便觉得无所顾忌了?”
文瑶挪了回去,望着他脑子转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。
魏璟不屑哄骗人,这些话他并非在开玩笑。
她问了一句:“殿下不怕被朝臣说吗?圣上和太子殿下又能同意吗?”
魏璟见她不是高兴,而是为自己操心起来,复又笑起来:“一个世子妃而已,何人敢说?”
文瑶垂下眼,想了想。论品行,魏璟在众人面前装得极好,且他在边关多年,深得群臣与百姓的拥戴,想来也不愁要拉拢臣心。
当然最重要的应该还是太子病恢复了,魏璟便也不用肩负重担。
可他到底也是未来的储君,何至于说退婚就退婚这突如其来的转变,让她一下没有适应过来。
“那些用不着你操心。”魏璟继续问道,“你还没告诉本世子你的名字,说来听听。”
文瑶不接话,乖乖伸手过去,软声道:“这只手还没抹药膏”
魏璟将她手捏在掌心,“你倒使唤得快。”
师父一向喝的是清酒,文瑶有些不习惯如此呛喉的烈酒,脸色呛得泛红。
反观江淮之,面不改色,他有些担忧问道:“可还好?”
“无妨”
请人喝酒,总不能喝两口就不喝了,文瑶佯装成没事人,淡定地陪着喝完了大半碗,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集园从前。
“说来,我小时候也在这儿看过烟火,当时是和我爹一块来的,那时的烟火好像比今日的还要亮一些。可也就那么一次,后面再也没有来过不知不觉已经有好多年了,我都快要忘记了。”
江淮之听出她语气里的遗憾,问道:“为什么不来了呢?”
文瑶顿了一下,勉强笑说:“因为我爹后来不在了。”
江淮之没想到会如此,满脸歉意:“抱歉。”
烟火结束,酒肆里突然涌来许多人,江淮之见时辰也不早了,便提议道:“舒姑娘,今日不妨就到这,该回去了。”
文瑶点头,可是她起身时,已经有些踉跄。
因她身后有许多人,江淮之也顾不得许多,伸手上前把人扶住。
他凑近时,脸上明显有些担忧,似乎在后悔不该答应留下喝酒的事。
文瑶稳住身形,也有些不好意思,可在近距离看见江淮之这张脸时,先前那股熟悉感又莫名涌上心头。
不自觉就伸手向他的眉峰处,指尖微微触碰,“你这儿有道疤啊。”
两人对视,忽然有些尴尬。
文瑶忙收回手,“抱歉啊,江大人。”
她觉得自己十分窘迫,付完酒钱,快步朝外走。
江淮之还愣在原地,不知在想什么。
等再追出去的时候,人已经不见了踪影,他正嘱咐人去找,玉白突然出现了。
“江大人可先回去,殿下一会儿便会来府中。”
江淮之颔首,又张望了一会儿,折身回了马车。
文瑶面色羞红,恼着推开了他,也来不及披上外衣,直接钻进了被窝,被子卷了一半,侧过身再不想看他。
魏璟留着善后,把自己也收拾干净,和衣躺下,长臂伸到她身前,轻巧把人搂至怀里,盖上露在外面的肩膀。
“明日回泽州城。”
二王子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,再继续留在此地,兴许还会有人惦记,又如同适才那样亲自上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