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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他说这话时看向自己的目光灼灼,仿佛就要看穿她当初就是信口胡诌诓骗他的。
文瑶挪开脸,端起茶抿了一口,说得有些心虚:“大义当前,儿女私情还是要先搁置一旁的,民女绝对不会责怪殿下的。”
魏璟手指敲打着桌子,半晌,语气不明:“文瑶,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?”
文瑶蓦地抬头,她好像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啊?
只以为魏璟是不信她,遂表了一记决心:“民女知道的,一开始就说好了我给殿下提供帮助,民女不怕,也不会后悔。”
魏璟看她一眼,淡淡:“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。”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文瑶感觉好像是有哪里不对劲。
不待她细想,魏璟看着她的腿,想起刚才骑马时便动来动去,皱眉问道:“腿受伤了?”
文瑶低头:“没有什么大碍。”
魏璟知道她现在惯会撒谎,直接走上前坐到她的身边,抬起腿搁在自己的腿上,撸起裤脚,直至膝盖上方。
上回被罚跪导致的伤口还能一道浅浅的疤痕,而小腿至大腿侧则是被荆棘抽得一条条红痕,深浅不一,看着也着实惨。
而纤细白皙的大腿就这么光秃秃地露了出来,文瑶惊到语无伦次:“这……这不合规矩殿下!”
魏璟却从桌上的木盒里拿出药膏:“这药膏放在这,倒成了你的专属。”
文瑶红着脸,欲要抢过药膏:“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
身前的人手长,稍稍一躲,文瑶便没了法子,听他道:“文姑娘方才不还说不会后悔,也不在乎名声么?”
魏璟原本是应了文瑶,申时到青云楼的,但近几日他开始处理朝堂上的政事,便也忙了起来,临走时又被绊住了脚,晚了近一个时辰。
来到青云楼时,人早已不在,只看见了桌上留着的信笺,以及一些账簿。
一想到文瑶为了不想见自己,魏璟心情莫名有些烦躁。
他将账本收齐,转身往外走。
掌柜突然支支吾吾回禀道:“文姑娘一个时辰前走了,因那三夫人又在前堂闹着,文姑娘无奈之下才去见了她,两人没说几句话便走了……”
魏璟蹙眉:“她又回文家了?”
前脚赵六郎才告诉他,文家为了嫁女,不惜让文瑶陪去魏家做侍妾,眼下她竟然大着胆子回了文家。
掌柜解释道:“属下听着好像是说要将文姑娘父母的灵位送回静慈庵……文姑娘才找属下借了马车,跟着回了府。”
魏璟面露不耐:“然后呢?”
掌柜回:“马车刚刚赶回了后院,车夫说三夫人并没有随行,走到半路时还看见了魏家的马车,原本是要等文姑娘的,却被魏家的人赶了回来。”
魏璟目色陡然阴暗起来,将手里的账簿丢给了掌柜:“去拿给赵六郎,他知道怎么做!”
然后快步出了后院,驰马而去。“……”她也不是这意思啊。
又道:“你这胳膊腿的孤从前也没少见,怎么还能害羞?”
“……”说的大约是从前上巳节与他去白马寺边的小河踩汜水,没站稳不小心摔跤,两条腿都磕破,也是魏璟一点点给她抹的药。
文瑶不明白魏璟这会儿说话,突然这么露骨且暧昧的……她一时语无伦次,不知道说什么,随便就回了一句:“可那是给夫君才看的!”
她那时与他定了婚,与现在怎么都是不一样的!
魏璟顿下手中动作,突然凑近她:“孤可不只看过你的腿,文姑娘发热那晚,你对着孤喋喋不休……”
“……”对于他的画风突变,文瑶一时被激上头,也不否认那晚的事,大方道,“没事,民女日后找了夫君,自然就会忘记了这些事。”
面前的人忽然一噎,不再接话,还是将药膏递给了她,转身出去了。
没过一会儿又将新的衣裙送来:“换上吧。”
“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,孤亲自送你回去。”
她也不应下,回道:“若无事,我会早些回来。”
刚转过身,便听得魏璟幽冷一句:“晚了便该罚。”
原本以为活不长久的太子,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,除了部分真心为之高兴的,余下皆是惊惶交加的。
魏璟坐在席间,将众人的反应表情都收入眼底,辨出虚假,随即冷笑视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