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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淮的声音变得模糊,越泽双眼一闭,又晕过去了。

醒来的时候,不过才过去了一个时辰,身边的越淮却仿佛被惊吓到一般,见他醒来也顾不得别的,紧紧将人拢在怀里。

“你怎么了?”

越淮的声音沙哑:“我怎么了?我才要问你是怎么了?”

上次也是,每当他说到触及越泽幼时的事情时,对方都会突然晕过去,连续两次,好悬没把越淮吓死。

可越泽的神情似乎十分茫然,他全然不知越淮为何会这般,挣扎着把人推开,脸颊有些发红。

“到底怎么了?”

越淮的呼吸加重,试探的问道:“你记不记得我们在院中聊了什么?”

“院中?”

越泽的神情格外迷茫,院中聊什么了?不是聊霍骁与那程执缨一事吗?

越淮张嘴又闭上,他不傻,虽然还有许多成年后的事情他没完全记起来,但他也是个正常人,越泽现在的情况,分明就像是忘记了。

“一个人,会因为什么,忘记一些事情?”

他的声音沙哑,把越泽吓了一跳:“你没事吧?哪里不舒服吗?”

“不是我,是我一个朋友,我替他问问。”

越泽眨眨眼,不明白对方问话的意思,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:“很多种情况啊,像你摔到脑子,或者生病,或者受到刺激,都有可能。”

“那又会是什么原因,在别人告诉他,那些丢失的记忆时,他却直愣愣晕过去了,醒来后却记不起来别人告诉他的事情?”

越泽不解的看着越淮,不明白对方有哪个朋友会发生这种情况。

“那只能说明,那段缺失的记忆是因为受到刺激吧,然后选择性的遗忘了,后来就算接触到了真相,也会因为过于害怕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而忘记,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。”

“怎么了?你哪个朋友也失忆了吗?”

越泽下床,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,而越淮却依旧愣愣站在床边,背对着他。

“没什么,饿了没有?我去做饭。”

看着对方有些慌乱的背影,越泽迷茫不解,这是怎么了?像做贼被抓了似的。

一顿饭后,在越泽的迷茫和越淮的沉默中,炎热的一天过去了。

天气越来越热,还不到五月,便已经要穿上薄衫短衣,在村中甚至镇上都能听到大家在议论这反常的天气,有经验老道的人发觉这是旱灾前兆,一时间人心惶惶。

好在新来的县令虽年轻,但十分有远见,不愧是在京城读书的人,早早察觉异常,便亲自走访各村,一个一个的去摸清水路,打通灌溉。

短短几日便瘦了一大圈,人也黝黑了不少,或许是因为劳累了,回到镇上没几天,县令便病倒了。

这一病如山倒,久久不见好,镇上只有一家医馆,还是个老大夫,可开了几服药没好,他们便想到了越泽。

有当地的衙役知晓越泽此人,提议可以去寻,但跟着县令前来的京城人却有些怀疑,若真的医术了得,怎会困在这一方山村?

可县令已经难受昏迷许久,本就瘦弱的身躯越发单薄,只能咬咬牙,找人将越泽请了过来。

越泽急匆匆的背着自己的小背篓进了官府,这里和他上次看到的有了些许变化,种了许多花草,十分宜人,只是现在的越泽没工夫去欣赏。

推开紧闭的房门,一名瘦弱男子正躺在床上,一旁还挂着官服。

他上前几步走到床边,从被子里捞出县令的手,那双手纤细无力,耷拉在一旁。

越泽细细诊断了一番,眉头却是紧紧皱起。

“大夫,大人他是怎么了?”

一旁的侍从有些焦急,这小大夫怎么脸色越来越难看了,难道、难道他们大人

“他以前有没有什么病症?”

侍从愣了愣,回想了一下急忙说道:“大夫稍等,我去找大人贴身伺候的人过来。”

说完他急匆匆的跑出去了,没一会拉着个高大黝黑的男人走了进来。

那男人一进来就沉默不语,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着床上的县令。

那去拉人的侍从拍了他一下,将越泽的问题重复了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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