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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哭得快背过气去了,也听不清他娘在说什么,只听那男人叹了一口气,语气中带了些心疼:“那也无法既然我们同将他好好抚养”
一道惊雷在越泽脑中炸响,他从惶恐梦境中挣脱,猛地坐起身来,却听到外面骤然响起的噼里啪啦的雨声。
他拢了拢身前滑落的被子,平复了一会从梦境中带出的惊惧,才发现院外似乎没人,越淮又离开了,只是这下着大雨,他去哪里了?
想到这里,越泽的心头有些焦急从,若是淋了雨极其容易感染风寒,尤其是现在寒冬未过,恐会引起高烧。
他披上厚厚的外袍,穿好鞋下床,推开房门后就看到院门同步打开,撑着素色油纸伞的高大男人从外头进来,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。
是越淮和霍骁。
越泽一愣,霍骁今日怎得来了?
“越大夫。”
霍骁规规矩矩的和越泽打过招呼,见越淮默不作声的把伞收起放在一旁沥水,他也学着对方的模样把伞放了过去。
见霍骁学自己,越淮只是凉凉了瞥了他一眼,淡淡说道:“你自己说。”
霍骁搓了搓宽厚的大掌,笑容中带了一丝讨好:“越大夫,听闻你前些日子制作出了一个什么药膏?”
越泽挑眉,看向了越淮,对方不语,只是钻进厨房烧水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霍骁憨憨笑了两声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:“那个就是”
越泽看他这支支吾吾的神情,双眼一眯:“有人守在我家附近?”
对方太聪明,哪里像个山野农夫?霍骁叫苦连天,要是越大夫因为这事生气,自己的苦日子就要来了。
好在,越泽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,他只是歪头想了想:“你要那药膏作甚?”
“呃,我有位同僚,身上有有个很大的伤口,好了之后留下疤痕,我想着她是名女子,平日里虽未曾说过,但应当也是想把这疤痕去掉的吧。”
原来如此。越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:“我那药膏也就是有些美容养颜的功效,作用不是很明显,若是要祛除疤痕,我重新给你调配一罐就好。”
这时越淮端着热水走了过来,先给越泽倒了一杯,递到对方手中,而越泽接的也十分自然,仿佛非常习惯于越淮的伺候。
霍骁瞅着两人娴熟的动作,嘴角上扬又被压下,反反复复了几次,直到越淮开口说道:“我刚刚出去碰到二丫了,她要来寻你,但我见雨势有些大,便让她先去她姨外婆家了。”
越泽扭头看他,目光清澈,等着对方的下文。
越淮见他这幅不设防又期待的神情,喉头滚动一下,接着说道:“王保田年后时,又去了赌场,可他这次还不上钱,想将二丫抵给那赌场,却被拒绝,先是手被打断了一条,回去的路上因为手臂太疼晕过去了,直接掉进河里淹死了。”
这有些震惊的消息惊到了越泽,他眨了眨眼,半晌没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那二丫如今”
“殿不是,那个我大哥啊,失踪前有个交代。”
霍骁弱弱的插了句嘴,越淮和越泽同时朝他看去,十分的有压力。
“也不是交代,就是大哥他身份比较特殊嘛,然后、反正就是,他在一些比较偏远清贫的地方都设立了育儿堂。”
霍骁挠挠脑袋,在思考怎么不暴露殿下身份的同将此事讲述清楚,殊不知已经猜到越淮身份的越泽,正默默的看着他,并没有出言解释的意思。
“育儿堂?”
越泽歪头不解,他似乎没听说过这种地方。
“我大哥宅心仁厚,前些年走访各地时,见到过许多类似二丫的这种可怜孩子,便吩咐我们在一些镇上都设立育儿堂,专门收养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,供他们吃喝读书。”
“原来如此那二丫岂不是也可以去?但她是个女孩子。”
越泽的眉头蹙起,不是他嫌弃女孩子,而是在这闭塞落后的地方,女子与哥儿都不被允许学习读书,他们诞生下来的使命就是嫁人生子。
霍骁爽朗一笑:“这有啥,新来的那位县太爷护着育儿堂呢,谁敢来反对?”
越泽张张嘴,没有再说话,虽然霍骁的话中漏洞百出,但他相信对方,也相信越淮,虽然不明他们的真实身份,但二丫去那什么育儿堂,总比在这村中苦待嫁人生子的好。
“好,那就麻烦霍哥了。”
“嗨,不麻烦,就是那个药膏的事,得越大夫多费心了。”
霍骁憨厚的笑着,越泽也忍不住浅笑:“那是自然,霍哥帮我良多”
见自己的目的达到,霍骁也不多留,本能告诉他殿下和越大夫之间似乎发生了点什么,但那二人之间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屏障,他完全钻不进去,他也不想钻进去。
越泽坐在暖炉旁取暖,一句话没说,甚至都没问越淮去了哪里,为何会与霍骁遇见,可他越不说话,越淮反而越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