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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小发雷霆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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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无岁气汹汹地走到他面前:“你就这么听柳恨剑的话,让你受罚你就受罚,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?”

沈奉君垂下眼:“门规如此,与师兄无关。”

宫无岁“哈哈”一笑:“我怎么不知道有哪条门规是要求弟子见死不救的?你错哪儿了?”

沈奉君道:“六禅寺除鬼是公事,我擅自离山是私情,以公徇私是大过。”

宫无岁一愣:“什么私情?”

沈奉君却不说了,只同几位长老道:“继续打。”

宫无岁还是看着他,不厌其烦地重复:“……什么私情?”

眼看着戒尺又要落下,沈奉君什么都不肯说,宫无岁忍无可忍,只好往沈奉君身边一跪:“就算要罚,那也应该罚我,我才是闯祸的人,他拿着鸡毛当令箭欺负你算什么?”

他直挺挺地跪下,拍拍胸脯:“剩下的二十戒尺我来!”

仙陵还从未有过这种仙陵,受罚到一半让另一人代替的,几位长老不好下手,只能等沈奉君开口。

“不要闹,”沈奉君叹了口气,有些无奈地看着他。

宫无岁莫名其妙:“我哪里闹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沈奉君忽然伸出手,有点生硬地在他后背拍了拍:“你身体尚未恢复,回去罢。”

宫无岁呆住了。

这是干什么?把他当三岁小孩吗?还是仙陵的特殊礼节?

正要说话,却发现张不开嘴,四肢也软绵绵的没力气。

沈奉君又点了他的穴。

这个沈奉君!

他被弟子拖到一边,眼睁睁看着戒堂长老一条条念戒律,沈奉君低头受教,生生挨下了剩下二十戒尺。

待到明月高悬时,沈奉君的惩罚终于结束,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,一边拂净衣袖。

他带着宫无岁往流风阙走,一边解开他的穴位。

宫无岁憋屈了半天,正要发作,转眼却瞥到后者苍白的神情,面庞白得像要化作透明一般,眉心那一点红却显得刺目。

沈奉君容貌肖似其母,宫无岁很小的时候听母亲提起过,说沈母是个修真界扬名的美人,当年低调嫁给沈父,且不苟言笑,因为晕船,所以每每下山都是沈父陪她走路,又常以帷幕遮面,久而久之,众人只以为她清高不近人,沈父一厢情愿。

可后来沈父亡故,她带着亡夫的佩剑独自杀上魔峰,浴血三日,最后与仇人同归于尽,何其惨烈。

经年沉默的人,结局的却这般惨烈,宫无岁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,只是看见沈奉君如今这幅样子,就想起过往,想起修真界传闻。

像沈奉君这样的人,约莫除了他真心在意的,其他人再怎么费劲也入不了他的眼,进不了他的心,就算宫无岁今晚制止了他受罚,明天他又提着戒尺过来,说不定还要让长老多打二十下谢罪。

他认定了想做的事,别人不管做什么都拦不住。

想通这一层,他没再说什么,沉默下来,和沈奉君并行。

谁知他没说话,沈奉君却先开口了:“刚才点你的穴是情急。”

宫无岁无所谓地摊手:“我戴着禁枷,就是你们仙陵的俘虏,你们想对我做什么都行,被点个穴也没什么。”

虎落平阳被犬欺,而且他还得靠沈奉君续命的,吃两下瘪也没什么,谁让他生前天天捉弄沈奉君,现在风水轮流转,报应不爽也是应该。

沈奉君顿了顿没说话,宫无岁抱着手往前走,却没注意到沈奉君离自己越来越远,他走出好大一截才回过头,却发现沈奉君站在原地,一身白衣在月影下更显静谧,简直如石像一般。

他不明所以,却听沈奉君道:“……你生气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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