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(第2页)
“府上这般想得人似乎不少,故而我想制止查清此事,别再误传下去。但我一人没有头绪,才寻你得几句指点。”
“此事已过半年。你近日是听了见了什么,突然想起来?”
纪清梨没想过沈怀序会这么敏锐,当即一愣。
门扉吱呀声,烛火奄奄扑灭到最小,又虚虚晃在沈怀序眼前。
他视线也这般膨大如张网起来,堵得纪清梨不自在抽出两条腿,随便找个理由:“我没见什么。”
“我只是今日才发现这件事,沈行原也因此不喜欢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沈怀序顿了瞬,一只手忍了忍,还是自阴影中越出,挑起她脸:“是因为沈行原?”
烛台因这动作终于有机会贴过来,热切快烧到她睫毛,烈得沈怀序力道也渐重,掌控她两边腮肉。
细小绒毛完全贴在他掌心,她轻啊了声,隔着肤肉快能觉察到齿关凹陷。
再细细分辨,几乎能摸出牙尖和舌边。青桃太用力会捏伤,捏得粘稠捏伤,沈怀序不得不花上点力气,克制他掌心自作主张往上贴的念头。
余光里纪清梨两条腿局促绞在一块,视线下泛白。只要他再往前步,膝盖一抵就能轻易分开她两条腿,要她坐直点。
纪清梨手撑下来遮住视线,在他掌心里含糊说不是。
沈怀序思绪如滞塞木轮,滚动一周终于放到对话上,她否决的是什么,沈行原?
他们二人似乎是同岁,放到外面这个年纪正是同三五好友玩闹厉害的时候,都很年轻。
听她这般说,两人应当相处得不如何好。
不过他们要一路谈论起什么,才会谈到喜不喜欢的问题?
沈怀序冷静片刻松开她:“沈行原喜不喜欢你难道重要?他见了你只需喊一句嫂嫂。”
纪清梨捂住有些泛酸的脸,想他就是连那声嫂嫂都不想喊,说了你又不知道。
风自缝隙里不肯放弃的淌,身上那点热气早就散了,纪清梨不由得把自己蜷紧点。
脸上还留着半边指痕,把自己团做一丁点,堆积在腰间的衣摆褶皱愈发明显,人显出种笨拙青涩。
仿佛被细枝刺到,沈怀序意识回笼般认清此刻处境,她完全是在睡梦中被人搅醒,甚至可以说是裹着里衣赤条条坐在面前。
烛火太亮,亮得她那双眼也带上重量,映出沈怀序半夜在人床头,看对方衣衫不整身形被火光勾勒个清楚的晦暗不光彩面庞,沈怀序猛地闭眼,打断她剩下的话:
“好了。”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不过你我成婚本就是为平事,不必节外生枝。”
…平事?
纪清梨愣住,沈怀序怎么会这么说?
成婚怎么会是为平事,平得哪里的事,因帮她一把被外人传和她有私情的事?
所以其实沈行原奚落得也没错,沈怀序当真和他是一样的想法?
纪清梨如被冷水铺面,呼吸屏住:“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?”
她脸色太白,薄薄如一触就散的纸,本就羸弱的人身影单薄得人不忍。
然而沈怀序没法看她神色,他已然被纪清梨的眼神烫到,刻意将声音放得低冷、不近人情:
“沈行原是外人,其余人看法更不重要。你若要打理沈家坐稳主母,就该学会放置流言与打量。为丁点流言就着急动手,太过被动。
掌控在手中的实权才是你该留意的,其余的就如同我们平日一般,相敬如宾就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