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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软木易损坏，对陆回舟来说，这样包裹很合理。他放轻动作，把钥匙扣取出来，手指摸了摸那个潦草小人儿，又摸向小人儿高举的那颗红心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煜说过，他唯二的作品，一个给他，一个给元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给元宝的那个，元宝无法佩戴，给他的，却被他封锁在不见天日的地方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样，并不“道德”，也不“正确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陆回舟眼底波澜深深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那波澜并未像以往一样被他强压下，陆回舟思索着，握着那颗心，长久地思索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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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隔了一天一夜，早八点，陆回舟带着担心来到25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房间昏暗，身下是凹凸不平堆叠的被子，颈后很凉，脸却很热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陆回舟抬起头来，才发现“自己”刚才把脸埋在玩偶大熊里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陆回舟抬起胳膊，松开大熊，坐起来，摸了下额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煜睡相太差，显然没盖好被子，陆回舟担心他感冒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额头并不热，但陆回舟觉得不对，他看向大熊，伸手摸向大熊的脸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那里被苏煜睡出一个凹窝还没弹回，还是热的，不仅热，还潮湿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苏煜并没有出汗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陆回舟深深蹙眉，抬起手来，摸了下“自己”胀痛的眼睛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哭了？是元宝走了？
nbsp;nbsp;nbsp;nbsp;陆回舟面色沉沉坐起来，却诧异发现，元宝就在他床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它比那晚的样子好多了，虽然还是虚弱趴着，但眼前食盆里的粥吃到见底，瞥向陆回舟时，眼睛也已经重新有了精神——一股嫌弃的劲儿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知道是我？”陆回舟摸摸它的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元宝不吭声，懒洋洋趴回垫子，一向山崩不变色的陆回舟，惊喜之心却有些外溢，又摸了摸它的头：“好样的，元宝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然后他冷静下来，探手摸了摸元宝的肚子，见床头有听诊器，又戴上检查它的心跳——昨天，在98年，陆回舟找人专门请教过，元宝这种情况在家怎么观察照料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很棒。”元宝心跳是稳定的。陆回舟摘下听诊器，替它梳了梳依然干枯的毛，“加油，元宝。他离不开你，至少——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声音低了低：“至少要有你陪着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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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1998年，苏煜一过来就发现自己坐在餐桌前，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每样不多，但样式依旧格外丰盛，丰盛得有点儿像酒店的自助早餐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是苏煜不太有胃口，甚至有点儿胸闷恶心。不是陆回舟的身体问题，是苏煜自己的心理问题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元宝是缓过来了些，还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，他压力很大。他本来打算熬一宿今天不互换的，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既然已经过来——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煜看了眼陆回舟留言本上写的工作，潦草吃了几样，收拾了餐桌出门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早，陆医生。”刘教授正带着小毛溜达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早。”苏煜看了眼精力旺盛、摇着尾巴朝他“汪汪”叫的小毛，勉强牵了下嘴角，没像以往一样靠近，拿着公文包，匆匆要离开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这两天很忙啊，陆医生，注意身体，我看你连着熬了两天夜了。”柳教授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熬了两夜？苏煜顿了顿脚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公司的事情不是已经办完了吗，师祖还在因为什么熬夜？苏煜心事重重，到了泌尿外，意外看到石峥嵘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苏煜皱眉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老师。”石峥嵘拐出办公室，向他走来，“我来办转院手续，顺便看看病人，另外——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有些吞吐：“老师，胰肾联合移植的课题，您确定要交给我负责？我……最近可能没时间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苏煜怔了下。师祖有点不人道啊，这个时候还给老师压担子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