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(第2页)
“那我跟你走,你等一下我!”小鬼拍了一下宫忱的手,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,转身就飘向自己的坟头,埋头吭哧吭哧地在干什么。
跟去一看,竟然是在揪草。
宫忱失笑:“你要带走吗?”
“不。”小鬼羞涩地抬起头来,把草全部塞进宫忱的怀里。
“都送给你。”它说。
宫忱低头。
月光朦胧,照在那些沾着黑色泥土的青草上,像微瑕的青玉。
——
“它说,是你给它取名青瑕,是你牵着它一步一步去到温暖的地方。”
“它始终称你为先生,哪怕我养了它五年,也只叫我一声公子。对它来说,你是它在世间唯一的亲人。”
“但它从来不肯告诉我,被唯一的亲人丢下是什么感受。”
“你若在意,就自己去问清楚,这些年来它到底过得怎么样。”
“不要留遗憾,宫忱。”
徐赐安的声音低而缓慢,他从未在谁身上用过这般的耐心。
他知道宫忱并不脆弱。
这个人像一株孤草,柔韧,顽强,风过会折,雨打会沉。
但永远不垮,就是不垮。
尽管徐赐安知道这一点,他仍要在宫忱弯折的时候撑起他,在他颤抖的时候给他肩膀。
……甚至亲吻他。
他偏要宫忱来依靠他。
像依靠土壤,水和阳光那样,本能地向他寻求温暖和庇护。
「每当这时——」
“师兄。”
宫忱眸光晶莹,他抓住面前最后一缕“紫发带”,情不自禁托至脸旁,用力地蹭了下。
“谢谢你。”
“我不会再逃避了。”
徐赐安“嗯”了声,膝盖发麻,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急促地跳。
「——每当宫忱更依靠他时,徐赐安都会涌起一种可怕的冲动。」
「但他不得不忍耐。」
“对了,”宫忱最后想起什么,“师兄,我给你留了一块桂花馅的月饼,等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你。”
“你想毒死我吗?”
“怎么会,我会用灵力一直封着,不会坏的。”宫忱说,“邺城的月饼比岚城的绝对好吃多了,你等着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