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0120(第14页)
他手指不停,很快就将被太医拉开的领口理好,衣冠楚楚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。
礼肃油盐不进的态度令郁安觉得恼火,这份不虞哪怕在见到对方乖乖喝药之后也未止息。
再三强调自己无事后,礼肃就要打道回府。
郁安一反常态没有挽留,只轻轻一笑后就让香若送他出门。
礼肃脚步一缓,转眸去看郁安的脸。
然而坐在桌边的郁安没有任何反应,甚至还对他下逐客令,“既然无事,就早些回去休息,阿肃。”
礼肃眸光清浅地应了好,抬步离开了。
转身的一瞬间,眸中的笑意如云烟般消散。
阿郁不挽留,为什么?
这个答案很快得到解答。
当夜穿着寝衣被压在床榻上的时候,礼肃头脑空白,借着入户的月色,迷惘地看着按着自己胸口的郁安。
这人衣衫轻薄,身上还带着点湿润的水汽,怕是沐浴过后就跑过来了。
“阿肃,让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对上礼肃朦胧的睡眼,郁安为自己扰人清梦的行径感到自责,但仍实打实按着礼肃,让他难以动弹。
怕少年推开自己,郁安塌下腰,又小声打商量:“我就看一下。”
暑夏才过,礼肃不担心郁安穿成这样会冷,但状况外的一切都让他难以招架。
紧贴的身躯是柔软而温暖的,肌肤的热度透过衣料传过来,在身上烧起了一把火。
这些年来,礼肃自认自己已经处变不惊,可在郁安靠近自己的时候,身体还是硬得像块石头。
感受到了对方的吐息,他略微偏过脸,发声很艰难:“阿郁……”
郁安提醒他:“小声些,我偷偷跑来的,连朝白都不知道。”
礼肃闭上眼睛,“你先起来。”
郁安拒绝道:“不行,等会你又跑。”
“我不会的,你先放开我。”礼肃压低声音哄他,“屋里太黑了,这样你看不清的。”
郁安笑了一下,“我带了火折。”
礼肃一静,下一刻就感受到有只手摸上了肩膀。
那是白日里被打出的伤处。
其实本不严重,郁安却吓得一直问他是不是很疼。
皮肉伤倒是不疼,在御医看来都没伤到筋骨,若非郁安执意要开药,御医都只会让礼肃养养就好了。
可眼下被那只手轻柔地碰着,礼肃只觉得痒。
他肩膀一动,却被更用力地按严实了。
郁安没再犹豫,摸到他的衣领就将寝衣猛的拉开。
礼肃身体彻底僵住了。
确实太黑了,郁安依稀只能看清少年紧绷的轮廓,并不能再看见其他。
奇怪的是,郁安等了半晌,始终没等到礼肃再开口。
他直起腰,从衣袖里摸出火折,还未点亮就听见梁上传来一声轻微响动。
还没来得反应,眼前就天旋地转,再回神时郁安已被裹进了礼肃的被子里。
礼肃则翻身下床,一面穿好衣服,一面冷声质问:“来者何人?”
屋内屋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,片刻后,一个黑影夺窗而出。
礼肃要郁安待在床上别动,
借着微弱的月光,郁安看清了他冷肃的侧脸,以及颊边还未散尽的残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