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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章(第7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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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澈的目光不带冒犯,由眉及唇地看过一遍,在郁安微微挑眉的时候,云磷终于像是克制不住般,往前走了两步。

郁安及时拽退了眼神漠然的薛无折,露出侧耳倾听的姿态。

云磷红着眼道:“郁安仙君,郁安仙君,若你,若你以后改变想法,也考虑一下我,好吗?”

薛无折忽然笑了。

情绪不明的笑音引来云磷的警惕,如今若要打斗,他远非薛无折的对手。

但云磷还是握紧铃铛,顶着落在身上的威压,一脸认真地望向郁安。

但郁安没说话。

这就是他的回答了。

眼泪落了下来,云磷听见郁安轻声说道:“你聪慧纯良,守正不阿,此后会有良缘。”

“仙君……”

没给云磷多说的机会,薛无折已经满面不耐,提着他的领子疾速穿过花林,带来的灵流卷起了尘土里的花与雪。

林外的弟子只觉一阵携着梅香的劲风袭来,下一刻,一身酒气的门主就被扔了过来。

在白雪梅花里,那位力压五宗的仙长衣染灼色,回眸的眼神比霜雪还冷三分。

这眼神带了沉压,无人敢直视那张俊美的容颜。

一息过后,这位携霜带雪的仙长就消失眼前。

弟子们手忙脚乱扶起了面红耳赤的门主,听见天际传来冰冷的笑音:“管好你们的门主,不然可说不准会发生什么。”

早前听说过云砚山的事,所有人虽然害怕但始终觉得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,几宗怎么会被一人震退,只怕是敷衍放水的结果。

直到此刻,他们才背后一寒,这位有没有翻盘的实力并不可知,但沙华门覆灭,也不过这位一念之间。

醉意上头的云磷大笑:“薛无折,你反应这样大,难道真怕仙君选我,患得患失,畏手畏脚,何其可笑?”

一道剑光横空而来,云磷身后的古木应声而倒。

草木尘灰里,云磷笑道:“你不敢杀我,是怕仙君怪罪?仙君心善通透,怎会不知你我装模作样……”

少说两句吧祖宗!

沙华门的人慌张地捂住云磷的嘴,匆匆冲着落雪梅林拱手:“门主已醉,道友勿怪,道友勿怪——”

雪落稀疏,没有回音。

且不管这些弟子是如何胆战心惊,慌乱地带着自家门主离开云砚山地界,马不停蹄的模样,说是逃也不为过。

这当然又引起了云磷的不满,“走这么快做什么?薛无折那混账又要看轻我!”

不过今日的狼狈也不缺这一样了,当着情敌的面落泪被拒,让这位少年门主颜面尽失。

想到这茬,云磷心情低落下去,不再开口随弟子们加快脚程了。

这厢闹剧不断,云砚山倒是一派安宁。

疾风过后,雪下花落归于宁静,银色阵法时隐时现,时不时散出充裕的灵气。

在正式结为道侣的第一夜,薛无折按例为郁安输送灵力。

伤愈过后,灵力对郁安而言并非不可或缺之物之物,只起着温养经脉的作用。

若无灵力,除了手脚冰凉些,并无大碍。

但每每感知到郁安微凉的手指,薛无折还是会为他输送灵力,执着于让那张泛白的脸庞染上暖色。

当然,这人偶尔也会借着双修的名义使坏,灵力运转不休,恩爱缠绵不止。

这夜似乎更为特别些,朱红灵佩被妥帖收入柜中,郁安合上柜门,腰上缠来一只手臂。

“师尊,”满是柔情的嗓音传入耳中,身后人顿了顿,又觉得身份已经改易,便改了个称呼,“阿郁。”

靠近的胸膛震颤着,薛无折像是在笑:“阿郁,阿郁哥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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