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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好奇那对夫妻是如何谈的,事情的结果就是紫兰顺利被调离。
而香若作为无云宫中唯一的高阶女官,在大小主人间来回奔波并不轻松。
于是郁安让可靠的香若陪着郁氏,自己则自力更生,除非必要才会支使一两个小侍女。
小侍女也是香若一手提拔的,不会多看多言。
不用自己再动手清理眼线,郁安觉得轻松。
如今他在自己的地盘,不用再有所顾忌,每日里态度懒散,只要不外出,一概穿着男装在屋里活动。
他过了一段无所事事的时光,在偶然一天穿过长廊的时候,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。
昨夜下了一场大雪,仆从犯懒晚起,没来得及扫去厚雪。
地上的雪都整齐铺排着,房檐上的白雪却显出几分凌乱痕迹。
就像是,曾有人借着房檐踏足而上,蹲上过屋顶似的。
125裙下之臣
◎回音◎
被人监视了。
郁安得出这个结论,推测不出这场窥视从何而起,却还能保持镇定,甚至凭空生出几分兴趣来。
礼肃不在的日子都太无聊,以至于一点新事都能让郁安分去注意。
一到冬天,更是大小宫宴不断,国君让郁安不必再去,想来是要亲自考察“女婿”人选。
郁安不用外出,自然多的是时间来抓出房顶上的老鼠。
对方隐忍蛰伏,显然存的不是杀心,只是在不明原因的窥视。
说是窥视也不准确,夜间吹灭烛火之后,郁安站在堂中未动,半柱香后听见一点类似落雪的声音。
有人踩着房檐上去了。
呼啸寒风里,夹杂着非常轻微的响动。
片刻后,声响消失。
郁安仰面上望,并未发现有任何瓦片的缺失,也没有看见什么陌生的眼睛。
那人只是蹲在屋顶,既没有揭瓦偷窥,也没有打道回府,只兀自不动。
郁安猜不透这人守着自己的目的,眉心一皱,见边角的火盆将灭,便过去添柴。
走到一半,他需要绕过屏风,不知想到什么,目光一聚,又打量起那架高大木屏风来。
几息后,屋内传出一阵震天响动,携着“公主”的低呼。
此后寂静无声,竟没有宫人闻声赶来。
待在房顶沉默蹲守的人脑袋动了动,瞥了一眼堆满厚雪,又去看漆黑的天幕。
过了一会,那人凝神细听,屋中还是死寂一片。
出岔子了?
那人眉头拧得死紧,觉得麻烦,但为了任务,还是不得不活动一下冻僵的腿脚,几步跳下屋檐。
站到窗边,在揭瓦偷看和隔窗偷看之间二选一,那人选了后者。
可窗纸太厚,看不出室内是何情形。
无计可施,那人抽着嘴角,握上窗柩,将窗扇悄悄掀起一角。
他弯腰去看,对上了窗边郁安笑意盈盈的眼睛。
认出了那张不羁的脸,郁安笑意一凝,有些惊讶,“……范泉?”
屋顶的老鼠是范泉,郁安始料未及。
两人隔着窗户面面相觑,一时分不出谁更错愕。
这人已是礼肃的得力干将,理应跟着礼肃南来北往,伴主身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