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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几位大人都是忠诚刚毅之人,我听闻还为了那件事写过陈词奏贴。”
廷尉长叹:“是写过,但被打了回来。”
事情闹的太大,国君不是不知,震怒过后禁足太子,但不足一月又将人放了,此后不管这些人怎么说都反应淡淡。
那落榜的书生被安了一个边缘闲职,饶是学识再高也很难出头。
由此观之,只要太子不头昏脑热干出更大的事,国君是会让他待在储君之位,将来退位让贤的。
老臣们感慨万千,只有将所有的反声吞回肚里。
还能怎么样?就这一个太子!
像是看出了几人的想法,郁安不紧不慢道:“今日来此,确是想听听大人们对太子是怎么看的。”
内史道:“我们几个想法,殿下恐怕自己都能猜得出。”
郁安不语,为他们添茶。
廷尉起身,刚想道声折煞,就见郁安对他摇头。
将廷尉按回去,郁安对几人一笑,继续道:“太子理政两年有余,功绩平平,办成的几件大事都离不开王后和手下人的扶持,可见资质平庸。”
三人没想到他把话说得这样直白,心头都是一跳。
内史刚想让郁安慎言,可觑了一眼御史平静脸色,又默默住了嘴。
于是郁安不受影响,“资质一般,又多疑狭隘,这样的人登上王位,威名加身,恃凌百官,于家于国都非好事。”
廷尉面露难色,“这……”
御史大夫饮尽茶水,重新看向郁安,“殿下想说什么?”
从前他只知公主素来以美貌出名,纵是偶有问政也只怕是一时兴起,如今看来是小瞧对方了。
郁安直视着他的双眼,“储君之位能者居之,太子无能,就退位让贤。”
御史大夫沉稳冷硬的脸上浮现出的笑意。
“殿下究竟想说什么?”
“我想说,太子昏庸。”
郁安理袖起身,落在几人身上的目光沉静如水,“储君之位就该换我来坐。”
内史一时没控制住表情,“您?!——您是女子……”
廷尉也惊住了,很快劝道:“殿下请再想想,月耀国虽有女皇先例,但被人诟病太多,不出两世也都换成了男子。您若要如此,恐怕难堵悠悠众口……”
郁安只是微笑,忽然将披风系带一解。
几人目光一凝。
只见那镶着狐毛的领口散开,露出毫无遮掩的白皙脖颈。
“公主”对他们展颜,脖上喉结突起的痕迹却明显。
“如此,诸位可安心了?”
且不知那日发现公主是男儿身的三位高官内心是如何惊涛骇浪,面上几经变化,都难掩恍惚。
御史大夫搁下茶盏,只说容他们几人再回去想想。
郁安含笑答应了。
考虑也需要时间,感谢梁嗣在此期间依旧无所作为,临近年关处理完国君交代的事就只顾着享受拥戴。
郁安没闲在府中,总是披着氅衣外出。
如今在人前露面,他也着男装,熟知公主样貌的百姓猛然一见,也只是感慨此人身量气度都很眼熟,不会过多联想。
于是民间街头巷尾又有传言,有位谦和雅正的大人物体恤民情,乐善好施,冬日大雪凛然时,自掏腰包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。
大人物生了一副好面貌,既有才华,又善朝政,言谈见解深受读书人追捧。
不只是哪里走漏的消息,这位大人物和靠近南边的郁姓富商有些关联,不是郁氏富商本人,就是管家人。
有和大人物打过交道的人站出来说,大人物好像确实姓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