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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安眉头一皱,立即放下笔,“原是萧姐姐的信,她怎会……”
郁宁也凝眉道:“是我大意,那日让她在外逗留太久。她身子弱,又怎能多吹冷风?”
说话的间隙,她对一旁侍立的侍女示意,在侍女走近后低声嘱咐对方去知会人帮自己备好车马。
如是嘱托完,郁宁看向郁安,“我即刻出府。安儿,母亲那边可否替我解释一二?”
郁安点头安抚道:“阿姊莫急,我来命人准备车马。”
语罢,他追上郁宁的侍女,来到院外对着自己的小厮下了命令,又吩咐他们立即去办。
车马准备要一段时间,郁安转身快步回到房里。
郁宁在整理衣妆。
郁安取下架子上的幕篱递给郁宁,“尚书府立在城北。阿姊,我不放心你一人出去,势必是要同行的。”
见郁宁露出犹豫的神色,郁安又道:“底下的人已经去准备出行了,此时我们先去和母亲商量此事。”
郁宁接过幕篱,应了声好。
两人去了郁家夫人的院中。
郁宁向和善的母亲说清了事情原委,又交代了回府的时间。
夫人沉吟片刻,念在女儿和萧家小姐是自幼相识的玩伴,以己度人也能明白她的着急。郁安保证会护人周全,所以长夫人只好叮嘱郁宁在外处事一切小心,也就放了他们自由。
闺中女眷出行不能高调,车马从简,自然难以保证安全性。
郁安知道郁宁骨子里的固执,执意相送可能引来长姐不快。
于是他挑眉道:“慕信的练兵场也在城北,他回来这么久我还未再找过他。所以此番我顺道也过去看看,阿姊带我一段路可好?”
这话说得半真半假,郁宁明白弟弟实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如是说,心中微动。
眉间褶皱放松几许,她温声应“好”。
于是两人乘上摇晃的马车,共同向城北行去。
路上郁宁依旧带着隐忧的神色,郁安安慰了她几句,并未明显改善对方的情绪。
马车先到练兵场,郁安衣摆一掀就下了马车。
他回眸对上郁宁担忧的视线,扬起一个短暂的笑:“阿姊不必管我,先去看萧姐姐罢。回来时记得来接我!”
小公子无忧无虑的笑容比春日里的阳光还闪耀,下车的姿态故作轻松,像是要维持自己在姐姐面前的潇洒形象。
郁宁忍俊不禁,心中积攒的情绪消散几分。
她柔声答应:“会来接你的。”
布帘放下,马车继续向前行去。
此处距尚书府不过半里,郁安无需再担心郁宁的安危。
白日还长又实在无处可去,郁安只能如自己先前所言去找慕信。
慕信果然在练兵,一听郁小公子来了,立刻咧着笑脸把人接进来。
“稀客呀稀客!”
慕信啧声道:“有些人留信答应要来找我叙旧,我等半天也不见踪迹。今日怎么不请自来了?”
郁安眨眨眼,“家中事忙,一时耽搁了。慕兄不会在意吧?”
几年不见,好友不仅是外在气度,连怼人的水平都提高了。
慕信默默把“我当然在意”咽回肚子,夸张地大笑道:“当然不!本将军会在意那些?”
慕小将军常年驻守在外,受过风吹雨淋也打过仗,身材高大皮肤偏黑,带着一股野性的俊美。
但此时尴尬大笑的样子实在辣目,郁安伸出一根手指停在对方面前,“一坛昭嵩楼美酒,此事就此揭过罢。”
止住大笑,慕信试图和他讨价还价:“十坛。”
郁安眉头一挑,“成交。”
“好好好!不愧是我的好郁兄——”慕信这才真情实意地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