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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郁安在短暂的愣神后,问出一个叫人始料未及的问题:“……阿肃怎么知道?”
他表情怔然,“难道,你欺负过别人?”
礼肃立即反驳:“没有!”
郁安很疑惑:“那你怎么知道?”
礼肃压低声音:“在花楼见过别人……”
郁安眉头一挑:“你还偷偷逛花楼?”
礼肃:“……去找范泉。”
不想正事被插科打诨糊弄过去,礼肃及时端正神色,“我说的,可记住了?”
语气非常严肃。
郁安点头说“记住了”。
礼肃仔细地叮嘱:“言语轻浮者、高傲自负者、别有用心者都不要理会,至于其他的,也要仔细斟酌才可来往。”
郁安不住点头,应到最后,不得不感叹礼肃对自己真的很不放心。
自己表现得有那么笨吗?
那天的最后,粉饰太平的无害假面被揭开一角,礼肃垂眸,终于道出真意:“阿郁太小,很容易就被哄骗。嫁人一事,以后不要再提了。”
被那双柔如春风的眼睛一看,郁安自然什么都答应。
而国君将那冒昧的月耀皇子晾了数日,最终尊口一开,回拒了月耀的请求。
理由是公主乃千金之体,山遥水长,奔波无穷,国君爱女心切,不愿让对方受此苦处。至于两国邦交,自是人心所向,就算没有姻亲关系,也当永以为好……
洋洋洒洒陈列了数百字,一言蔽之,就是不嫁公主。
月耀人暗自咬牙,却也不敢提出异议,眼下结亲无望又滞留许久,便灰溜溜收拾行囊打道回府。
此间还出了一桩趣事。
却说月耀使臣们走出远梁国都上百里,竟遇上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山匪,那群山匪不要财宝,叫嚣春困天热惹人心烦,竟将一行人狠狠打了一顿,还掳走了月耀皇子。
随使们捂着伤处到处找,终在深山树林里找到呜咽不止的皇子大人。
皇子大人完全没了趾高气昂的威风,鼻青脸肿被吊在树上,一见到人就高喊救命,狼狈得不行。
月耀人此行颜面尽失,明明痛得要死,却被医师断言只受了皮外伤,讨理讨不到,只能夹着尾巴回了月耀。
这件事传到郁安耳朵里,已经是夏月里了。
彼时他正被宫中诸事搅得心烦,便跟着礼肃逃到宫外躲清静。
没想到往茶馆里一坐,听到几个外乡人在那讨论此事。
郁安静静听完,笑得不行。
礼肃坐在他对面,慢酌浅斟,将一盏清茶喝得很高雅。
郁安也品了一口茶,“此事大快人心,也不知是哪方壮士做的好事。”
礼肃将茶盏搁在桌上,“此事混账,不可尽学。”
郁安感慨道:“虽然行事粗暴了些,但结果是好的。”
既平了怨气,也没闹出人命,分寸把握得很好。
礼肃垂眸一笑,事不关己道:“是么……”
123裙下之臣
◎分别前夕◎
自月耀求娶被拒一事后,国中上下放在公主身上的目光也多了起来。
原先只道是个虽有声名却不堪大用的深宫女子,而今看来也还有些用处。
朝臣们察观四方局势,感叹南有麟茂虎视眈眈,西有月耀或存二心,想着将来国境不稳时这位公主或可一用,也好拖延时间稳定局势。
而世家子弟们则心思活络,若能搭上线,豢养美人倒是其次,主要还是能与国君亲近,世袭承爵自然不在话下,甚至能为家族谋利,也算两全其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