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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反应太冷淡,郁安又盯着他看了一会,默默撑着床板下去。
靠近礼肃的时候,郁安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。
心下悬空,他穿好鞋子,随意披了件外衣就出了屋子。
继续待在公主府,只会让礼肃觉得尴尬和不适。
穿戴整齐后,郁安叮嘱下人们好生侍奉主院的那位公子,自己则披上斗篷,顶着冷风出门了。
正月里闲人太多,郁安没做公主打扮,自在地穿了一件银锻绯底的常服,在四处闲逛。
温度很低,大街上百姓却络绎不绝,面含喜色地庆着新年。
郁安挑了个热闹地,偏巧遇上一些熟悉的文人墨客,不免被带着寒暄。
态度和气地一一招呼过,郁安坐上了二楼雅间,听着底下的人弹琴奏乐。
郁安想认真去听,可直至饮完那一壶茶水,都没听清乐伶演奏的曲目。
外面已是暮色四合。
慢悠悠结账出门,郁安遇见了蹲在门口的范泉。
“礼肃都来了,你还一直跟着我?”他有些诧异。
范泉站直了身,“主上只让我保护殿下。”
郁安对他微笑,“多谢了。”
范泉摆手,懒洋洋跟在郁安身后送他回了府。
重新踩在公主府光洁的地板上,被侍从问到是否要回主院时,郁安沉吟一瞬,摇了摇头。
一连几日,礼肃都没再见到郁安。
主院的侍女倒是恭敬,面对礼肃时始终客客气气,即使礼肃淡淡地拒绝了她们的伺候也不恼。
侍女态度一如既往,公主府的主人却不见身影。
眼看着到了约定出游的元宵夜,郁安还不现身。
礼肃看向侍立一侧的侍女,“这几日,公主可在府中?”
侍女点头,“在的。”
礼肃一默,垂眸去看手中的热茶,“他……歇在何处?”
侍女答道:“殿下既不在此处,就当是歇在小楼了。”
礼肃回想起郁安向他介绍公主府时略提过,那里是夏日乘凉的好去处。
可眼下数九寒冬,竹楼里岂不冻人?
阿郁……
礼肃骤然起身,一言不发就往外走。
屋外冷风阵阵,他提了门口的灯笼,凭着记忆往竹楼的方向去。
离去的青年脚步匆匆,并不理会侍女让他添衣遮风的喊声。
方才入夜不久,天边已挂上一轮圆月。
惨白的月光混着疾风,显得手中灯光寂寥。
纵然当时头脑混乱,礼肃这两日也稳住心神想了许多。
远梁国宫内王后专宠,太子独大,若是不遮掩身份,郁氏母子确实很难在宫中活下来。
郁安不是有心欺瞒,礼肃当然知道。
回想这些年来,二人年龄渐长,礼肃只当郁安是妹妹,有意去避男女之嫌,没有刻意去观察过对方的身体。
而今一想,破绽太多了。
礼肃不是没见过郁安毫无粉饰的模样,偶然也瞥见过对方颈脖的微弱凸起。
二人拥抱亲近时也并无顾忌,他没感受到女子的温软,却也从不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