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灯
护眼
字体:

4050(第2页)

章节目录保存书签

她自己好看又不能天天照镜子,还是对面坐个美人养眼。

她喜欢的美人最好是清俊漂亮,但别那么脂粉气,她已经捡了一个,却犹豫着该不该享用。

“将军近来,心情好些了?”郁青临问。

南燕雪想了想,道:“是。”

行军打仗要动脑子,权力倾轧要耍心计,对于南燕雪来说,后者比前者要更累人。

现如今她没资格去争什么要什么,她用自己的军功和前途换了一堆没人要的‘破烂’,当成宝贝千里迢迢带了回来,窝在这间老宅里企图一样样修好他们。

“那就好,旁的缺损虚亏之处,咱们慢慢调养就是。”郁青临说。

原来在这个小郎中眼里,她也是坏掉的。

梨膏清冻是茶色,盛在勺子里还是冻住的,唇舌一含就化掉了,酸甜爽滑,吃起来很有意思。

郁青临一边慢吞吞地收拾药箱一边说:“吃了清膏占了肚子,安神药就该喝不下了,我给将军烧一丸香吧。”

“烧吧。”南燕雪答应得很干脆,安神药都停了,一丸香也不会怎么样。

郁青临把药箱搁到脚边,扔在桌上的信又漏了出来,南燕雪顺手拿过来撕开看信,入目便是一声‘阿雪’。

如今,这么叫她的人就只有任纵了,他像是知道这一点,所以每封信的开头都是这样,令南燕雪更加厌恶。

这封信写在燕北的夏天,任纵说营房里的骆驼产崽了。

那骆驼是南燕雪牵回来的,她那时是前军先锋官,探路时遇上了沙暴和这只小骆驼。

小骆驼那时候大概一岁,很小,不像大骆驼那样一蹲下就稳若泰山,南燕雪看得出它也很害怕,带着它躲在一块大石后面,一起熬过这场沙暴。

任纵的字说不上好坏,中规中矩的,看起来像沙地里一块块石头,硬邦邦的,文笔也谈不上,武将写折子够用就行了。

余下的内容再没什么南燕雪感兴趣的,一缕香烟从信纸上方腾了起来,南燕雪把信纸一折,按进香炉里烧掉。

原本阴燃着的香丸顺着纸张腾烧了起来,折着的信纸像蚌壳一样颤抖着打开了。

那火苗晃动着,只照亮了两个字——‘阿雪’。

郁青临想要避开视线时信已经烧完了,他心里忽然冒出一点点的莫名其妙的愤怒,随后他才意识到,这好像是嫉妒。

郁青临很少有嫉妒这种情绪,所以挺陌生的。

嫉妒原来跟愤怒这样相似,甚至更尖锐更复杂,充斥着渴望。

郁青临没有走,挽着衣袖用香箸将余烬从香丸上拨开,鼓起勇气轻声问:“将军要回信吗?我可以伺候您磨墨。”

南燕雪其实能猜到这小郎中心思,他同沈元嘉不一样,大概没想借南燕雪的势得到什么,只是想有一个安稳的地方,眼下这般做个郎中兼夫子最是稳妥,若是侍奉到床榻上,哪天弄得她不高兴了,被扫地出门岂不失算?

“磨墨?”南燕雪忍不住笑,道:“你磨得好吗?”

郁青临有点没听懂,如实道:“如果将军是求快,来回直推很快就出墨了。转圈磨会慢一些,但墨汁细腻,渗纸更深,落笔时也会觉得墨汁更好控制。”

南燕雪轻笑了一声,只是一个轻哼,但莫名旖旎。

她抬手轻轻一招,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拢进手心里。

郁青临将香箸搁下,把香炉盖子盖上,走到南燕雪近旁去。

南燕雪倚在圈椅里没有动,又勾了勾手指。

郁青临又走近了一点,腿都抵着圈椅扶手,不能再近了,再近他就要坐到南燕雪怀里去了。

他在她清冷的目光中缓缓屈膝,从俯视变为仰视。

跪下时,郁青临有些不稳,一手按住了圈椅的扶手,当他想把手抽回来的时候,南燕雪忽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。

其实她没有施加力道,她只是把手放了上去,拇指轻轻在他手背上摩挲而过,只这样,郁青临便如被上了枷锁般动弹不得。

“瞥见一封男子书信里的只言片语,怎么就叫你这样心神不稳了?”南燕雪的语气有些嘲弄,“我难道是你的妻吗?还是与你互通心意了?”

郁青临觉得很羞惭,只嚅嗫着唤了声,“将军。”

这声将军叫得倒是真好听,令南燕雪心里酥麻麻的,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指背已经在郁青临面颊上轻轻抚弄了。

她碰过的每一处肌肤都变得又粉又烫,两颊是这样,耳朵是这样,脖颈也是这样。

郁青临的喉结在她指腹下滚动着,他的呼吸简直毫无章法,一会乱得像是无序的风,一会又安静地能听见他的心跳声。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