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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朗的妻子慧娘感激不已,一箩筐好话夸得高杨满脸通红。
“我可是两闺女的叔叔,总不能让人白叫。”高杨抓了抓后脑的头发,“这也不是我一个人抓的,还有三娘她们呢。”
他心里清楚,是宁竹几人有意让着自己。
高朗捏着拳头锤了锤他的肩膀:“行,兄弟也不跟你客气了,这皮子够给俩丫头各做件小袄了。”
接下来几日,宁竹打猎时带上了平安。
它的鼻子格外灵敏,凡是动物经过的地方都能闻出来,瞬间成了打猎主力。
平安的身形矫健,在雪地里自如穿梭,鼻头贴着地面细细搜寻,要是发现了什么就原地停住,竖起耳朵看向宁竹。
宁竹顺着它示意的方向追去,总能发现猎物的踪迹,收获许多,野猪、水鹿、小黄麂子
熏肉架上的肉条日渐增多,直到山洞里熏肉烘干皮子的地方都不够用了,这才收手。
这个冬天不再去那片林子后,平安还有些没精打采。
这段时间它每天撒欢儿,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这么快活过,打猎时最积极,吃得好活动量充足,看着体型都又大了不少。
宁竹甚至怀疑,这家伙的爹怕不是藏獒一类的大型犬。
最开始猎到的野熊皮已经鞣制好,宁竹把它垫在石板最底下,躺在上面完全感受不到石板的冰冷。
此外,在家的人做完木门和简单家什后也没闲着。
高朗的爷爷曾是炭户,虽然他自己没做这行,但搭窑烧炭的活儿小时候没少干。
这几日他带着众人挖了简易土坑窑,找来硬木烧制了许多耐烧的取暖木炭,还砍了柴火屯在空置的山洞里,以免被雪打湿。
转眼大伙儿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月。
打猎队伍不再出去后,宁竹便抽空下山去了民信局,来得正是时候。
“您要是再晚来几日,我们都该关门了。”伙计一边愁眉苦脸的说道,一边将壁州城寄来的信件找出。
这半个多月以来,局势也是几番变化。
涉州大军压境,却在宗明川的严防死守下不得寸进。此时,郦州传来老皇帝驾崩的消息,底下的儿子为了这名不副实的皇位硬是打了个头破血流,激烈的内斗令郦州自顾不暇,反倒是意外给了壁州喘息之机。
这大概是宗成秋看老皇帝最顺眼的一次。
可是此处靠近嵊南关,许多百姓都受到战乱波及,但凡有些门路的,早就携家带口远走他乡。
眼瞅着年关将至,却处处都显得萧瑟,没有半点喜庆的意味,民信局挂出了歇业的牌子,打算关铺子走人。
伙计摇头叹息道:“等明年开春吧,要是壁州还守得住,咱们这铺子或许还能重开。”
宁竹心中也是叹气,只是希望宗家能够挺住。
她买了些盐和针线这类的消耗品,补充最后一波物资,又带着季新承的信件回了山上。
卞含秀等人早就盼着信,见宁竹回来连忙迎上去。
“可拿到信了?”
季新承再成熟懂事,也不过十几岁,长这么大第一次离父母姊妹这么远。
卞含秀这个当娘的嘴上不说,心里怎能不担心,这些时日都在日夜盼着信件。
“拿到了,我还没看。”宁竹从怀中拿出信递给她。
卞含秀颤抖着手将信件展开。
“父母亲大人暨诸位姊妹:
展信安。自别后,日夜悬心,前日收到家书后心中大石方落。不知爹娘近况如何?儿已妥善置办冬衣,足以抵御风寒,万望勿念
战事虽紧,壁州有宗将军坐镇,定能保一方安稳儿幸得贵人赏识,不日将启程边关,路上数人同行,无需忧心,儿定会谨慎行事,保得平安归来
即请冬安。
季新承叩上”
看见季新承隐晦提及自己已经去往军中接触实事,几人是既骄傲又心疼。
卞含秀双眼含泪,摸着上头的字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