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(第2页)
阿音怎可能衣着朴素接见王妃,定是担忧他不在洛阳,这些多嘴的宗亲蹬鼻子上脸,才受委屈至此?。
顾灵清眼?见皇帝越发不快,犹豫半晌劝道:“毕竟是夫妻间的信,并?未公然?说什么。”
话音未落,谢凌钰眼?中划过一丝嘲讽,“若非她挑衅,皇后岂会?不快,不过一两句话而已,还想让河间王出头不成?”
顾灵清知道陛下平素便?听不得旁人说皇后不好,何况现下怒火中烧,干脆闭嘴。
“朕观她所言,便?知河间王于家中亦时常出言不逊。”他字字清晰,命令道:“告诉河间王,倘实?在无事可做只能嚼女子舌根,不如早些下去陪先帝。”
话音未落,军帐便?冲进来一人,门口?守卫紧随其后慌张赔罪:“陛下,臣等实?在没能拦住世子。”
谢凌钰收敛眼?底怒色,看向?不远处站定的谢寒,淡声问:“又有何事?”
皇帝到底不放心让谢寒去东线,派阳寰为主将去牵制兵力。
这段时日,没少见他同上官休闲时切磋,还要拉着皇帝评判,今日恐怕亦是如此?。
谢寒行个礼赔罪后,便?道:“臣骤闻喜事,一时失礼。”
“臣收到家书,说……”他脸上浮现红晕,“臣妻身体不适,皇后派太医去了?趟,没想到诊出喜脉,臣想等孩子出生,求陛下赐名。”
谢凌钰走到他面前,看着往日骄狂的堂弟露出局促喜悦慌张混杂的神色,拍了?拍他肩膀。
“可以,”他顿了?下,“既是喜事,怎么像哭过?”
皇帝脸色平静,只是看眼?前少年眼?睛发红,随口?揣测。
“臣无法于京中陪伴,心里担忧。”
平心而论,谢寒有些怕薛仪,先是怕她拿规矩压自己,后面怕她不让他进屋睡。
表姐总淡淡的,好似从来不会?恐惧,也不会?喜欢上谁,哪怕家书提及有孕,也是语气平淡一笔带过。
但谢寒却觉羞耻,或许自己平日太不稳重,叫表姐以为流露恐惧会?让他在前线分心。
面对皇兄,谢寒这种感觉愈发强烈,倘若自己像皇兄那样端默沉肃,或许表姐会?像皇后那样,肆无忌惮吐露一切。
毕竟洛阳皆知,直言惹陛下不快,尚能被宽宥。
倘若惹皇后不快,哪怕当时陛下不在场,也必要在天子那吃点苦头。
故而,谢寒认为皇兄没法理解自己为何哭,干脆道:“方才臣听见河间王……可是他又说什么话了??”
前几日,朱衣使密报河间王在府中大放厥词:“陛下年少,懂什么领兵?”
皇帝没放在心上,只道是犬吠而已。
谢寒心下好奇,河间王又做了?什么,惹得皇兄恼怒至斯。
“河间王目无尊卑,早该让他收敛。”谢凌钰淡声道。
见皇兄并?未细说,谢寒只当不方便?,再看顾灵清在一旁,心道许是有何要事,被自己突然?搅和一通。
谢寒打算退下,却听皇帝冷声道:“把?泪痕擦干净再出去,成何体统。”
谢凌钰厌恶男人掉眼?泪,偏这个堂弟从小便?爱哭,不止一次因此?申饬过他。
往日也就?罢,如今在前线,他身为将军,忽然?落泪简直动摇军心。
谢凌钰语气寒凉,“谢家因善战而得天下,虽刀剑加身未尝落泪,往后莫要让朕看见你做此?扭捏之态。”
“是。”
眼?见谢寒低着头出去,顾灵清神色微妙,总觉世子今日来的不是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