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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这次能逃过去,我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出现相同情况。”
哪怕脱离人为陷阱,未来也有可能遇到电梯故障,或是其他不可抗力因素,可要是每次都寄希望于被人解救,九条命恐怕都不够他挥霍。
沈确将脸埋进她脖颈,又轻又缓地蹭了几下,“我也想学着你自救一回。”
他的头发和他的脾气一样扎人,但纪时愿没有推开,迫不及待地往下问:“那你进铁皮箱后,是什么感觉?害怕吗?还是呼吸困难,感觉心脏都被人牢牢攥在手心?”
“一开始是这样。”
沈确实话实说,“后来想起了一件事,就没感觉了。”
他想到的是十几年前,他把自己关进储物间,纪时愿找到他后说的那两句话:“御清哥哥,要是你想玩躲猫猫,不要躲在这里,愿愿不喜欢你躲在这里。”
“那御清哥哥来我的世界就好了呀。”
纪时愿刚想问个明白,就听见沈确换了个话题:“你为了引出幕后黑手,将计就计走进他们提前布置好的陷阱,为什么不告诉我?你是怕我会阻拦?”
说教虽迟但到。
纪时愿多少心虚,支支吾吾地反问:“那你会阻拦吗?”
“你觉得呢?”
“……”
沈确继续说:“还有,在没有完全脱困前,你不应该激怒岳恒。”
说起岳恒,纪时愿底气回来些,“就岳恒那绣花枕头,我就算吐他口水,他估计也只会用脏话骂我几句……”
嘴上成天嚷着杀天杀地的,实际上要真把刀塞进他手里,只不准跑得比兔子还快,这辈子的胆子怕全用在欺负女人身体上了。
沈确没听完她的话,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,他的手也没停下,像沉迷于交尾的蛇,非要同她勾勾缠缠。
纪时愿仰着脑袋,喊了声“停”。
沈确一脸莫名,“我没伺候到位?”
这人在床上说话怎么色里色气的?!
“我今天被人绑架了,而你,今天差点憋死在铁皮箱里,结果转头我俩在床上打滚,这合适吗?还有,刚才的话题都没聊完。”
“聊谁?岳恒?”他极轻地笑了声,“他配我浪费这个时间?”
“……”
沈确收敛眼底的冷光,半哄半骗地说:“就是因为今天过得惨,才更要用其他方式安抚自己,顺带转移注意力。”
他们是夫妻。
夫妻在床上不做爱,还能做什么?
这话听着有理又没理的,纪时愿险些被他带了进去,但也腾不出精力拒绝他,因为在这之前,她先看见了他禁欲皮囊下急待填补的空洞。
他们都是俗气的普通人,爱能滋养自身,欲也是。
纪时愿身体一软,和他一起倒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。
入睡前,她听见沈确轻声说:“别怕,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。”-
一周后,在川西的所有剧情结束,剧组在太古里附近安排了杀青宴。
纪时愿这几天活得悄无声息,让薛今禾误以为她已经离开天府,见到面后,薛今禾马不停蹄地问:“这两天一直联系不上你,跑哪去了?”
纪时愿耸了耸肩,云淡风轻地回:“被人绑架了。”
薛今禾以为她在开玩笑,偏偏她的神情和平时侃大山时有所出入,加上南意在一旁郑重其事地回了句“到底出什么事了”,不免也严肃起来。
牵涉到沈确的隐私,纪时愿没打算说,事不关己地摆了摆手,“俩绑架犯都是没脑子的,我一根头发丝没掉,他们倒好,伤得比我还重,就是过程挺考验人胆量,你们可以当我在宁古塔渡了五小时的劫。”
还能开得出这种玩笑,证明她确实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。
纪时愿岔开话题,“对了,姓陆的这两天有没有联系你?”
薛今禾正要跟她提这事,“昨天晚上,他把我留在他那的东西和他这些年送我的礼物全都让人送到酒店了,还说照片、视频他已经删了干净,从此我们两清。”
薛今禾不傻,怎会不知这“两清”背后,隐藏着多大程度的利益交换,才能让只把她当成物件对待的陆峤南如此轻而易举地放过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