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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来就是张扬明媚的,即便是在破落乡村里,他都格外肆意,像阵风似的生长着,他所做都是为着自己的意愿。
这让戚山州觉得格外骄傲,因为他是被季时玉选中的,就算不是他,季时玉也会依旧好。
“你被我迷倒了吗?”季时玉没忍住笑了起来,“我也觉得自己很好。”
所以前世不是和崔智明过成这样,和他没有任何关系,都是对方的问题。
因为他始终都很不错。
可越是这样明白,对崔家的恨意就更多几分。
大概就是怕什么来什么,他们继续往前走,迎面就和崔智明以及张春雨撞上了。
张春雨次次在酒楼闹事,次次都是崔智明出面打圆场,便是再迟钝的人都会觉得疑惑,看他们同出的样子,崔智明是不打算继续隐瞒他们之间的关系了。
毕竟,张春雨虽然蠢,但他模样确实不错,对富绅来说,养一个漂亮玩意儿也算有面子。
当初,崔智明就是这样看他的。
“好巧。”张春雨看了一眼崔智明颇为得意地看着季时玉,“玉哥儿你们也来逛灯会,若是有看到想要的花灯,千万不要和我们客气。”
他微微抬着下巴,眼眸流转,倒是真有一股矜傲味道。
季时玉轻轻皱眉,嘲讽的话便是张口就来,“哪里就用得着你出面了,你若是真心善至此,不如就多做做好事,也好为你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积极阴德,免得他死后都不得安宁。”
他自然有他倨傲的资本。
他纵然娇生惯养,矫情无比,却是会说人话的,哄着捧着别人自然也能做到,因此,他若是叫谁不舒心了,那自然是故意的。
哪疼往哪戳的道理,他比任何人都懂。
他更懂张春雨心虚,所以才要故意带着崔智明出来逛灯会,以此来宣示主权。
他的话无非是扯破张春雨的脸皮,纵然现在灯会热闹,无人会在意他们,可对张春雨来说,无异于他的秘密被当众暴露,因此他看向季时玉的眼神格外|阴鸷。
季时玉并不爱揭别人短,可前提是对方是人,不是吗?
“玉哥儿,数日不见,你的口舌愈发刻薄,就算你们之间有误会,也不该说这样的话,平白叫人觉得难过。”崔智明故作无奈地叹息着,像是在为季时玉着想一般。
却全然不顾及他的夫君还在身侧。
季时玉冷不丁笑了起来,“你是该难过,毕竟死的孩子是你的。”
嘴巴毒成这副模样,戚山州都怕下次亲小嘴儿自己被毒死……
偏他又爱极了对方这副毒舌模样,实在是可爱,像是从前见过的野豹子。
张春雨似乎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,下意识看向戚山州,“你身为他的夫君,竟是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夫郎这般无理取闹?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!”
“笑话?”不等戚山州说话,季时玉就上前两步直面张春雨,“该被笑话的到底是谁?是还未成婚就与别人苟合暗结珠胎的你?还是与你无媒苟合暗结珠胎的他?”
这才是最大的笑话!
季时玉这张嘴发力,竟是让他们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,两个人都阴沉着一张脸,虽然两人大相径庭,但小心眼的毛病倒是如出一辙。
“季时玉!我和明哥是两情相悦,你说话最好积德!免得日后拖家带口的下十八层地狱!”张春雨说这话时颇为心虚,见崔智明没有反驳自己,便骄傲地抬起下巴来,好像被崔智明喜欢是什么不得了的事。
或许吧。
在外人眼里看来,崔家是这镇上最富庶的商户,若是能和崔家沾边儿,连狗都能吃得好一些,更别提人了。
只是内里情形,也只有他们自己和季时玉最清楚。
“你若是存心要跟我吵架,我倒是能勉为其难地指教你一番,只是你要考虑清楚,你能不能承担起惹我的后果,我只怕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。”季时玉边说边挑衅般打量着他。
张春雨当然明白他的意思,别看他常年在村里,可面对季时玉时他确实讨不到好,因此当初受伤有些严重,他用了很多药才把淤青给消除掉,还被崔智明斥责了好几日。
可眼下崔智明都带着他出来了,不可能依旧对此置之不理。
戚山州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,他家夫郎还会动手啊?
“三哥!”
“我有看中的花灯了!”
就在他们僵持不下时,季时欢的声音穿过嘈杂人群进入他们的耳朵。
季时玉立刻挪开视线,满眼笑意地看着朝他们跑来的两个小孩儿,还有个傻大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