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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,早在外面准备着的两位衙役立刻冲进屋里将他们两人扣住,半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给。

学堂屋内所有人神色各异,有惊恐不安,有鄙夷不屑,还有舒心懈怠……可见平日里就已然对他们几人不满了,只是碍于他们的身份不敢多言。

起初高岩和杨毅还以为只是吓唬他们,可当他们被绑住手脚拎进县衙后,整个人都慌张起来,开始扯着喉咙喊冤叫屈,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晓他们是被冤枉的。

赵县令见他们把这两人带回来也深觉奇怪,但这戚山州和代今宵都不是会玩闹之人,将他们带回来自然有意义。

“高岩,杨毅,你们二人是否曾将钱多易杀害!本官曾听闻出事那日,你们曾相约一同去灯会,为何他未出现?”赵县令一拍醒木沉声发问,“你们必将此事说个清楚明白,否则莫说要影响科考,怕是连家中都要受牵连!”

钱多易家境殷实,高岩和杨毅两人虽也不错,但也是因为和钱家有生意往来,才走得近些,若是他们真被扣上杀害钱多易的帽子,那家中怕是也要不好!

“大人冤枉啊!我们真的不知道!那日我们是约好同去看花灯,可他并未出现!我们平日是厌恶他,却也不至于要他性命这般残忍!何况也不是只有我们讨厌他!”

“对对!还有周丰!他总是被钱多易污辱调戏,想必早已对他怀恨在心!”

啊?

公堂的人都一脸惊讶,谁对谁怎么了?

生死攸关时刻,杨毅大喊起来,“钱多易瞧上了周丰,明里暗里对他动手动脚,周丰自然不愿理会他,他便指使我们欺负他!周丰才是最恨他的,你们该找他啊!”

……

很快到了秋分,除去新播种的,田间种着的其它庄稼粮食都纷纷开始收,稻子、花生、玉米等等。

季时玉也收回来很多,秋收是力气活,田里那些粮食如果不尽快收回来,很可能就要被山林里的鸟群野物给叼走破坏,也都是要为即将到来的冬日做准备。

说是季时玉收,实际上都是于实和戚鱼在做,以及季家和里正家也多少会帮,季时玉则是在家里躲着,时不时就要红着眼眶转一圈,给他们送酒肉送饭。

季时玉是爱吃玉米的,只是他从不知玉米里竟是有虫的……初次掰玉米时直接掰出来一只大肉虫,他连叫都没叫,直接把玉米甩老远,躲屋里哭了半日……

“唉。”季时玉摸摸双臂,每每想到都感觉浑身不舒服。

他托着下巴缓了缓,很快把院子收拾好,方便他们把粮收回来时有地方放置,

这一个月戚山州都没怎么回家,原想着秋收有他能好些,不曾想这人竟是忙的连家都回不得了!

很快,季时玉听到外面传来动静,想着是他们收粮食回来了,便赶紧起身去迎接,却不想最先进家门的是一头熊瞎子……

大熊瞎子扛着他家田里的粮食,原本干净妥帖的衣裳也沾满灰尘和稻草,那样一堆稻子都没压弯他的腰。

“戚山州!”季时玉眼眶一红,顾不得什么稻草不稻草的就要往他怀里扑。

“别过来,站那!”戚山州边说着边赶紧把稻子小心放到地上,还不忘抽空看他一眼,刚松开稻子,就被季时玉扑了满怀。

稻草都沾到脑袋上了。

季时玉双手紧紧抱着他,先是发出痴痴笑声,很快笑声就变得短促怪异,啜泣声越来越明显,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利刃搅进了戚山州心口。

“哪有你这样撒娇的。”戚山州失笑,弯腰把他抱起来。

沉甸甸的稻子不能压弯他的腰,轻飘飘的哭泣却可以。

“我!我们去收菜、哎!还去播我、种!你都不知道多呃、多辛苦!我还要和王秀霞吵、嗷架!她老欺负我……娘帮我骂回去了,我本来也要收玉米,但是有那么那么大的虫吃我……花生叶上也有……我好怕!”

他哽咽着诉说自己近日的不容易,越说便越委屈,哭声饶是被房门挡着都挡不住。

戚山州默不作声地帮他擦着眼泪,锋利的眉宇紧皱,下面是因季时玉而泛红的眼睛。

第64章县城这哪里是照顾夫郎,分明就是伺候……

县城的案件已然告一段落,经过查证,高岩和杨毅的话确实属实,后来县令把周丰带到县衙,并未像对簿公堂那般公开处刑,而是问清楚事情原委。

和他们所想的差不多,钱多易嘴上说要去灯会,实则是借此事躲开,他从山长那里拿到书院钥匙,又以周丰的父母相逼,逼迫他必须去书院。

钱多易先前只是动手动脚,那夜却发了狠要强硬动手,周丰到底是男子,夜黑风高,书院也没人,他当然敢还手,否则今日还不如死在这里!

起初两人互相殴打,后来便是钱多易压着他打,周丰也不知是哪里涌来的力气,摸到了旁边的石块砸到他脑袋,后又直接一把将其推搡开,竟是直接把他推进了井里,他害怕极了,连带着石头也扔进了井,就匆匆逃跑了。

“县令是如何判决的?”季时玉眉心紧皱,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那周丰的本意,可他失手杀人毕竟是事实。

“县令还并未对外公布此事,钱家暂时也不知真相,只是一味的说不信钱多易会失足或自尽,屡屡施压给县令,但我看县令的意思,是要保下周丰了。”戚山州也不知究竟会如何。

若是按照常言,那便是一命换一命。

可周丰是在性命攸关时反击,杀人不是他的本意,之后更是痛哭流涕,求着县令将他推出去明哲保身,这样的人,若是不遇到钱多易,不该至此。

季时玉皱眉,“此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律法似乎从未言明这般案情该如何解决,可我觉得,遭受迫害时的反击是保命之举,若真要追究,也该追究迫害者为何要欺侮凌辱他人,造成今日种种,分明就是其咎由自取,死有余辜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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