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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明琼一开始还骂陈京珩混小子,别对爷爷那么没礼貌,到后面听完,态度调转了180度:“怎么样啊?挽挽,你伤到哪里了?严不严重啊?你们兄妹俩怎么回事,都受欺负了,这么严重的事情也不跟爸妈说?”
“他明知道挽挽怕狗,养的那只藏獒又见人就乱咬,糟老头子就是利欲熏心,一点人情味都没有。”
意挽扯扯江明琼衣袖,小声提醒:“妈,浴室里面水声停了,爸好像洗完澡了。”
“放心,他听见也没事。”江明琼安慰着意挽,朝浴室喊道,“陈邵,你管不管?”
陈邵恰好从浴室走出来,听江明琼讲完经过,表情也变得极为难看。
不过,江明琼和陈邵默契地没先揪着这事讨论,眼神示意对方先给挽挽过生日比较要紧。
江明琼率先起身去拿给挽挽的生日礼物,“挽挽,你看看喜不喜欢,妈妈特意去给你定制的一套高定礼服,前些年你年纪小,妈妈给你定做的都是比较可爱的颜色和款式,现在你长大了,妈妈给你定做了一套正红色的长裙礼服,超大方超漂亮,还有点小sexy。”
陈邵也不甘示弱去把自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拿出来,是一套翡翠项链。
这是他前几个月在法国拍卖到的,价值千万不止。
江明琼和陈京珩互相争宠般送完生日礼物,一齐都看向陈京珩。
江明琼好奇问:“陈京珩,你送了挽挽什么?”
陈京珩发了条消息,敲门声响起。
工人搬了架黑色三角钢琴进屋。
江明琼出乎意料:“你送给挽挽的是钢琴啊?琴房不是有架钢琴吗?你怎么又搬回来一架?”
她打量了几眼,这钢琴还不是新琴,有着较为明显的使用痕迹,似乎是二手琴。
意挽起先不可置信,后来渐渐走上前去,指尖微微颤抖着抚摸上那架三角钢琴。
陈京珩走到她身后,莞尔道:“看来哥哥没送错礼物,这么喜欢啊?”
“哥哥,你是怎么找到的?”意挽眼眶通红地问。
“哥哥这么厉害,只要你想要,我什么都能给你找到。”陈京珩语气轻松随意。
骗人,他肯定用了很多年,废了很多力气才找到的。
意挽咬着嘴唇,试图掩藏汹涌的眼泪,不想在爸妈面前太失态。
忍了又忍,最后还是没忍住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。
这架钢琴自从被舅妈卖掉以后,意挽不是没有试图去寻找过它的踪迹。
可是本来就是二手钢琴,一经转手再转手,意挽找到第二个买家的时候,对方告诉她,那架钢琴他们也卖出去了,还联系不上买家。
线索就此断掉。
意挽不知道陈京珩究竟是如何找到这架钢琴的。
这是妈妈唯一留给她的东西。
更是她这二十多年觉得最遗憾的一件事。
而在她生日的这一天,哥哥一点点,耐心又温柔地,把她的遗憾全部填补圆满。
陈邵和江明琼虽然不懂得事情的原委,可也渐渐明白过来。
彼此相视一眼,皆是感叹。
生日蛋糕是陈京珩提前一个月就订好的,他亲手设计的款式。
一款独一无二的专属于江意挽的钢琴蛋糕。
蛋糕底是素白的胚,表面是各种音符的图案,蛋糕顶放置着一架逼真的黑色三角钢琴,琴架上面立着一张琴谱。
意挽凑近了些,辨认出那一行黄豆粒大小的音符,是柴可夫斯基的《October(Autumnsong)》里的最后一句。
而在钢琴前面的琴凳上面,坐着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小姑娘。
她身上穿的不是意挽在任何一个舞台上面的演出礼服,而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粉色卫衣,点缀成了蛋糕上面的唯一一抹亮色。
意挽认真想了想,还是没能想出来这件卫衣以及场景的由来。
她的确有那么一件粉色的卫衣,可是她有穿过那件卫衣在哥哥面前弹琴吗?
印象中好像是没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