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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挽在医院吃过了,就如实回答陈邵。
陈邵顿了几秒,还是没有忍住,道:“挽挽,跟爸爸来趟书房,好吗?”
意挽似有所感,一时之间没有回答。
她揪着一片衣角,就那么看着陈邵,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。
陈邵偏开视线,继续问:“挽挽,爸爸想跟你聊一聊,好吗?”
意挽没办法再拒绝他。
两人先后进了书房里。
陈邵让意挽坐下,自己则站在一边。
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,请求意挽:“挽挽,是爸爸食言了,但是,为了你和阿珩的未来,我仍然要跟你说明白,现在你和阿珩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,对你们俩都好。”
意挽抬眼看着陈邵,语调苦涩:“爸……你也跟爷爷一样觉得这场车祸是因为我吗?”
陈邵什么都没说,只是递给意挽了几份采访稿,“挽挽,这些天很多家媒体都过来采访我们阿珩受伤的事情,那些记者虽然都来自不同的媒体,但都无一例外地旁敲侧击问我和你妈妈,说听闻我们女儿是专克家里人的克星,是否认为儿子的这场车祸跟女儿有关。我跟你妈都一一回绝了这些采访,我们更不会相信那些莫须有的谣言。对方的意图很明显,一定是想让我们对你心生间隙。但我跟你妈妈现在还没能找到幕后之人,唯一确定的是对方比我们强大,我们护不住你和阿珩。”
见意挽看完那些白纸黑字的采访稿,陈邵扶着意挽的肩膀,继续道:“之前,是我受了你妈妈的影响,说尊重你们的选择,可现在事实已然证明,你跟陈京珩并没有能力去面对这些接踵而来的挑战。但挽挽,你要知道,我跟你妈妈年纪都大了,承受不起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打击。你们没有办法保证,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第二次,或者是第三次,第四次……如果再发生下一次,那又会是什么?是阿珩再出一次意外,还是你会出现意外?我跟你妈妈真的受不起了。你看看这些日子,你妈妈整日往医院里跑,晚上也总是失眠,每天都睡不好觉,茶饭不思。挽挽,我不希望因为你和陈京珩两个人的关系,影响到你妈妈,让你妈妈为此神伤。在爸妈有能力护住你们之前,我希望你跟阿珩还是分开为好。你能明白爸爸的想法。对吗?”
他话到为止,把那沓稿子从意挽手里拿了出来,然后递给了意挽一张前往江城的已然改签了很多次的车票。
第49章划火柴“只要我一个人记得就好”……
“还有,挽挽,我最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,觉得有必要告诉你。当年,你哥哥迫于无奈放弃了钢琴,但他骨子里倔,说什么都不肯接手家里的公司。”
意挽还在看手中的前往江城的车票。
上面被改签了许多次,足以看出陈邵的犹豫不决。
陈邵说到这里。
意挽猛然抬头,心底似乎有某种预料,她指尖攥紧了那张车票。
陈邵继续开口说:“挽挽,阿珩之所以跟你爷爷松口,把自己作为了交换的条件,是为了保护你。”
意挽听完,沉默几秒,最后攥着陈邵塞给她的车票,说:“爸,你说得对,不管这场车祸是巧合还是人为,我的确都没有办法跟你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。我会尽快离开的,在你们处理好以前,我不会再联系哥哥。还有,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”
她没有说自己的猜测,她能想到陈怀年,那么陈邵也能想到。
是或者不是,答案在此刻早就变得无足轻重。
夜更深了些。
意挽站起来,弯唇笑了笑:“爸,谢谢你跟妈妈这些年对我的照顾,意挽感激不尽。”
陈邵目光不忍,动了动唇,似乎想说些什么。
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,看着意挽转身离开了书房。
意挽出了书房以后,没有立刻回到卧室,而是先去了三楼的琴房。
在书房接下车票的那一刻,她就差不多规划好了想要带走的东西。
只是这两架钢琴,她不方便带走它们。
意挽按开琴房的灯,在钢琴前面坐下。
她在这里安静地弹了会儿钢琴,不远处沙发上隐约浮现出男人的身影。
那么鲜活的,仿若就在昨日。
意挽眨了眨眼睛,那抹身影却又消失了。
她叹口气,把琴盖合上,打开手机,报名前往了曼哈顿交流,并跟学院请了一段时间的假。
一切结束后,意挽又回到卧室。
她默默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,包括常穿的一些衣物以及日用品。
衣柜里还剩下了很多衣服,都是这些年江明琼给意挽买来的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穿的衣物。
意挽没有把这些都带走,却没有一点犹豫,把跟哥哥两人之间所有的回忆全都打包带走了。
比如她自己身上的那枚尾戒,以及哥哥房间里她送的各种少女心的小物件,包括哥哥床头柜上的那个粉红色的陶瓷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