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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只有你,把我当作宝。

——我当然会恃宠而骄,仅仅凭着这条生命、只是存在,就能压住你的七寸,要你妥协。

他这样想着,正分外伤感,燕珩却忽然轻笑出声来,抬手,捏了捏秦诏的脸:“果真?叫寡人走?”

“你若想走,我知道,我留不住。”秦诏道:“可是,你若肯,能不能教会我,怎样的爱你,才能叫你开心……”

若是往常,他定要说什么“做天子、娶王后”,筑造光辉伟业才能开心,可如今,瞧见秦诏那样认真,燕珩反倒不逗弄他了。

“寡人不会。”

秦诏没反应过来:“什么?”

“你叫寡人教你,怎么爱来爱去的。”燕珩道:“寡人并不会。”

秦诏被噎住了:……

方才那等浪漫幽怨的氛围,忽然被人逗笑了。秦诏凑上去,将脸贴在他脸上,几乎要挤进人的身体里去:“可是,你是我父王,子不教,父之过。”

“我爱你,燕珩。”秦诏大言不惭:“你要教会我,怎样用真心和真情,待心爱之人,才好。”

燕珩哼笑,被他堵住唇。

但那话音,仍旧从齿隙里露出来了:“矫揉造作之语,寡人不会。”

——秦诏害怕自己失控,便不敢亲得太久,只咬住人舌尖,品尝了一小会儿,即松开了他。他伸出胳膊,叫燕珩枕住,再抱紧在怀里……

“有我这儿守着,不叫先祖父再来了。”秦诏道:“燕珩,我不许任何人欺负你,哪怕先祖父也不好。”

燕珩心道,有你,倒更麻烦了。

可秦诏却抱他紧紧的——几乎要勒得人喘不过气来。他亲吻燕珩的头顶,将唇深深地贴上去,眷恋浓的要溢出来。

“燕珩,你不要觉得孤单,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。”

“就算你撵我走,就算你要杀我,我都不会走的……我是你的。你也是我的。咱们二人,就算都成了小虫子,也要黏糊糊地滚在一起。”

燕珩哼笑,半分都挣脱不开那怀抱。

方才梦里的隐忧和惊颤,被眼前这个温暖的怀抱驱散,这么一瞬,他竟荒唐地觉得,偶尔只是做一只小虫子,也是不错的。

可惜,他是燕珩,是天子,不是小虫子。

——你是谁?

燕正这样问他,他却答不上来。

因而,燕珩缓声问秦诏:“秦诏,在你眼里,寡人是谁?”

秦诏想了想,笑眯眯地弯起眼睛。他胡乱的亲人的头顶、眉眼,又凑下去亲吻燕珩发问的唇——而后,才道:“其实,我也不知道,你是谁。但我知道,你是我的心。”

“如果你是燕珩,那你就是我最爱的燕珩,如果你是燕王,那你就是我最爱的燕王。如果你做天子,那你就是我最爱的天子。”

“总之……无论你是谁,都好。”

最后,秦诏堂皇申辩:“你是我父王。我都不知道自个儿是谁——但我知道,我有你。若是我闯了祸,我就跟人家说,你们去找我父王。”

“现如今,天底下都骂我,说暴君秦诏。我也不怕,谁若说到我脸上,指着我的鼻子大骂。那我……就说,去找我父王。”秦诏道:“他们若来寻,必定知道你是谁——”

秦诏凑在人耳边,轻轻地笑,然后模仿那恶劣的口气,学舌道:“哪个是秦诏的父王啊?——你是谁?不管你是谁!子不教,父之过,你,就是你!你就是秦诏的父王吧!”

那惟妙惟肖的口气,将燕珩逗得轻笑出声。

而后,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
燕珩枕在秦诏胸口,感觉耳边的那颗心,扑通、扑通地强壮跳动着。须臾,他仿佛明白了那么一点秦诏的意思:

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是谁,没关系。

——将以我,来确认你。

在我心里、生命里,最永恒的存在。

第114章若纵火燕珩——我要疯了。

秦诏只是那样,捧着似的爱他。他仿佛更清晰地感觉到,那根绳索不止勒住了他,还勒住了燕珩。他们被挂在绳子的两头,悬在各自的悬崖上,只动一分一毫,便牵系万千。中间隔着两道城门,一道在秦,一道在燕。

长阔,久远,沉重而难以跨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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