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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30(第9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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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、你……”他顿住,难得无话可答,“你哭什么?”

秦诏忙着哭,还不忘乖乖答话。

“父王要疼他人,秦诏不敢有怨言。只哭我母亲死得早,更哭我没得一个好父亲。眼见如今父王疼我,竟不如一碗卫莲长久。”

燕珩:“……”

“您把小公子召回宫吧,我再不敢与人争闹了。纵他如何欺凌我,纵卫大人相助,哪怕拔刀杀了我,我再也不敢争辩一分了。”

燕珩:“……”

秦诏还要再说,燕珩及时扼住了人的话头,“住嘴。”

沉默半晌。

燕珩饮了口茶,方才不太自在地出声。

“寡人何时说过要他做孩子了?”

那话带着呵斥教训的口吻,却分明是解释,“你只安心作好你的学问,纵有公子入宫,难道寡人还苛待你不成?”

秦诏便扭过脸来,看着他哭。

“父王……您有了旁的公子,我岂不是更无地自处了?呜呜呜……”

滴滴答答的泪顺着鼻梁坠落,眼窝、鼻尖都挂着红,惹人怜爱。

燕珩心底升起异样来,竟没忍住伸手,又在他脸蛋上轻掐了一把。哼道,“若知你这样骄纵,寡人才不会答应教你作学问。”

片刻后,他牵过秦诏的手来检查,冷着脸问:“疼不疼?”

秦诏点头,带着浓浓鼻音:“嗯,父王,疼。”

少倾,他拿肿起来的手指,轻轻抚摸他父王光滑的手背,含着泪道:“其实,父王打的不疼,只他们打的疼。”

听见这句,那心口仿佛叫人狠攥了一把。

连德福都跟着小声嘶了口气——偏他心疼他父王,还知道安慰人。只怕再容不得人的心窝子,也得跟着疼罢。

秦诏见人不语,又道,“父王,其实……其实也不算很痛。与父王奉茶,必也不耽搁。”

燕珩冷着脸道,“奉什么茶,不必你去。”

这话本是心疼,然而秦诏却故作会错了意。

他先是添了慌色,复又挣扎着起身,跪在人腿边儿。

在燕珩冷静自持的视线中,他仰头看人,轻声说道:“父王,我错了。是我骄纵,也是我不懂事,惹是生非,招惹小公子和卫大人不开心。求您别生气……让我去给您请安吧。”

不等燕珩说话,他又道:“求求您了,我只一日不见父王,必是不行的。”

燕珩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。

——被这样黏人的小子缠住,再狠的心肠也软了。

燕珩拿指背蹭了蹭人的脸蛋,淡淡地勾起唇来,“寡人并未生气,只是允你休息。你若愿意,便去罢。”

秦诏顺从地凑过脸去,又枕在人膝上,并将指头搁在人手心里顽,“父王,我……还有一事,要向您认错。”

燕珩垂眸看他,“何事?”

秦诏道:“画卷所画之人,其实是……”

燕珩默然,嗬笑一声,打断他的话,“寡人知道,是你在秦宫的故人。不必再说,日后不许再画便是。”

秦诏哑声,跪直了身子,与人对视。他自那双凤眸中,捕捉到了某种敏锐的审视与纵容。

——然而他父王,却只是冷淡地笑,然后抬手,以微凉的指尖,拭去了那颗眼泪。

第26章驱林泽您、您慢一些。

秦诏顺着那姿势,将脸搁在他父王掌心里。

燕珩微怔片刻,到底停住动作,没将手抽出来。压在膝上的掌心烘着少年脸颊,柔软,肥嘟嘟的——因那伤烫得发热。

秦诏忍不住,去摩挲他父王的指尖,分明觉得九国再没有这样体贴的人。

“燕枞生的娇纵几分,平津侯素来宠他,这样出格倒也不足为奇。”燕珩慢腾腾地开了口,比平日里柔和的音调磁性而好听,字斟句酌,像是解释:“但这等混账话,若非族中有心,小儿未必知道。如今看来,他也并非好人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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