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第2页)
「我偏要,你在我面前只配唯唯诺诺,是我娘可怜你才把你捡来养的,若没有我娘,你就只是一只路边的野狗,只能捡别人的残羹剩饭,摇尾乞怜的活着。我娘说你若不知感恩,就是一个贱种,不过你身子里有那贱女人的血液,早就是个贱种,你以为你真是庄主吗?我娘从来没信任过你!」她气到极点,再也顾不得年无境的脸面。
年无境脸色转黑,怒气涌了上来,再也止不住。姑母过世时丹雅还小,她现在会这么说,当然是姑母从小说给她听的,要不然她怎会说得这般难听又流利。
「若是不信任我,为何要我撑持丹凤庄?你们若是不相信我,尽可将所有一切拿去,我年无境若是下贱得配不上你,你也不必委屈。」强烈的悲哀蔓延心中,他一口浊气哽在喉中,心冷到极点,脸上尽是难堪。
他为丹雅尽心尽力,耗尽自己一生中最精华的岁月,长年在外忍饥受冻的寻药制药,就为调理她的身子。
苍天朗朗,后土在下,他年无境从没有一日不尽心过,没有一天不把自己的誓言放在心里。
他不像同年纪的其他少爷公子,他不曾玩乐过,心心念念都是医学,都是丹雅病痛的身子,为了采药坠崖,为了制药尝毒,孤身一人经历春夏秋冬,这其中的千辛万难他从来不在丹雅面前喊一声苦,若不是小草在他身边,也许他早已枯竭而亡。
现在她竟这样说他,把他说得一点自尊都无,他这十几年来究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?
既然她们如此嫌恶他,他何不带着小草天涯海角的逍遥自在?
这一想,他暗无天日的心忽然亮起了一丝光亮。
以前她说一句,他不敢回上半句,现在竟好像隐隐有退婚之意,丹雅发白的手指紧紧掐住他,狂热执着的目光盯视年无境的英俊脸庞。
她英俊如仙的表哥向来温柔体贴,医术高明,一身武功高强,丹凤庄比娘亲在世时还要知名,就是因为他的医学与为人,若失去他,她丹雅岂不遭人讪笑,丹凤庄也会沦为笑柄。
那个可恶的贱男人,是他,是他把表哥变成这样冷血无情,竟有想抛下她的念头。
「年无境,你无情无义,你不是人……」说到后来,怒极攻心的她吐出一大口血。
年无境大惊,再也不敢惹她生气,迅速连点她几个大穴,将她按倒在床上,让她休息。
丹雅泛青的眼眶溢流的泪水让年无境再度心软。
他立誓要好好照顾她,怎会让她气成这样?丹雅原本就因长久病着而脾气不好,她恶言恶语说上几句算什么,姑母的遗命不是要他气死丹雅的。
「丹雅,你放松身心,别再生气,我与连名钰他们商讨你这病该怎么医。」
她一只手扯着他的衣袖,死也不放,狠厉的眼光望着他,一副恨不得食其肉的表情,年无境知晓她的坏脾气,按了按她的手,低头了。
「是表哥不好,你别气坏了身子,我再想想几个方子,你病好之后我再任你责罚好吗?」
丹雅仍是不放,为了他几句话恨到极点,年无境无奈的扯开她的手,「你宽心,让我帮你治病。」
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,他转身走了出去,丹雅一只手印上了一些红痕,那是刚才年无境施了点力握住她欲要撒泼的手。
恶心,真令人作呕,她一接近年无境的身子,就闻到一股她曾闻过的淡淡香味,年无境从以前就欺骗她,说是在别处清洗过满是灰尘的身体,他分明是跟那贱男人翻云覆雨后才回来,所以身体才染上那贱男人的味道。
那个名叫小草的有这么多人为他死心塌地,还说他美若天仙、清新脱俗,她受不了有个男人不但跟她抢表哥,还与她比拼美色。
她拿起药瓶,再吞了一颗下去,虽然那马脸男子有说隔一日再服即可,但她要自己症状严重些。
这样表哥势必得快点收拾那贱男人,想像那贱男人死在表哥手里时会有多么惊讶不愿,看着她的目光会有多么怀恨,清楚自己哪能跟她比,她在表哥的心里才是独一无二的,他这贱男人什么也不是。
然后,她要笑着看表哥递上那贱男人热腾腾的心给她,她要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嚼慢咽,百般回味对方临死前心痛心碎的滋味。
「亚仙?」
年无境不敢置信的吐出这两个字,随即摇头,萧芃安疯了吗?他们是讨论怎么治好丹雅这突发的病,怎会提到亚仙这味药去?
「没错。」萧芃安点头,「听说吃了亚仙能治百病,并且延年益寿,上古秘传的药书都是这样写的,后来这方子失传,就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,硬是删了这条,但无境你手里也有几本世上难见的药书,上头是不是也这样写的?」
「那些书荒诞不经,怎能相信?」
年无境向连名钰看去一眼,他以前没看过萧芃安,只听过好友提过这个性不太合群的师兄,哪知他们连袂来访,这会竟说出这番啼笑皆非的话。
连名钰也无奈的笑笑,师兄拜入连家门下已经十年,他生性孤僻,因此研究也往冷僻那路走去,爹亲常叹息说师兄虽有才华却不走大道,这人才算是废了,而师兄最大的怪癖就是对亚仙这味药有股走火入魔的执着劲。
「若是不信,你为何要请名钰制药,那药盒里的棠裳药丸不就是你照古药书上炼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