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(第2页)
刚叼进嘴里,一只手便跟着伸了过来,钟毓又抬眸看了眼——是那个叫江逾白的大学生抢了桌上的打火机,要帮他点烟。
钟毓成全了他这份殷勤,点完烟之后朝后靠在吧台上,半阖着眼抽了两口,再抬眼时缓缓朝江逾白丢出四个字:
“关你屁事。”
如果换成别人这么没礼貌的跟他说话,江逾白估计早就用拳头招呼对方了,他一向不是个太好脾气的人。冲动的时候一点就着。
可现在被钟毓骂了,他却一点都不觉得恼火,反而在想,这个人怎么连骂人都那么好听。
江逾白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没救了。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这个人之后,这份喜欢便更加难以遏制,因为他不再刻意回避那些情愫,这份喜欢就像得到了充足养料的大树,根系深深地钻入土壤,枝叶繁茂。
“会感冒,对关节也不好,老了骨头会疼。”
仿佛听了什么笑话,钟毓哂笑一声:“活不活得到以后都还难说,想那么多干嘛。”
之后他便不管江逾白了,半抱着手臂,惬意地抽着烟。
江逾白却不甘心对话就这样结束,又开口:“你的痣,为什么变成了黑色?”
“啧。”钟毓真是很烦他,“看不出来嘛,点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江逾白说。
“那你还问。”
“但昨晚是红色的。”
虽然不管是红色还是黑色都很好看,江逾白就是很好奇。他想知道钟毓为什么要点两个不同的颜色,每个颜色代表了什么意思,他想知道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。
老二虽然说了一堆废话,但有一句江逾白很赞同,那就是在追一个人之前,要先了解对方。
“我高兴,我高兴了点一种颜色,不高兴了点另一种颜色。”钟毓说。
江逾白紧接着问:“高兴是红色吗?”
毕竟昨晚钟毓约到了人,下楼时神情都像是一只猫,应该是高兴的。
结果钟毓却说:“高兴时点什么颜色也是凭我高兴。”
这话听着就像是绕口令,江逾白却立刻明白了,反正就是随心所欲,想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,全凭心情。
那就说明昨晚的红色不一定就是高兴。
“你笑什么?”钟毓睨了他一眼。
江逾白猛地摇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
他当然不是真的想得到什么答案,也根本不在乎,闻言下了逐客令,“那你滚吧,别烦我。”
江逾白没动。
“滚。”钟毓的声音冷了几分。
江逾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,走了两步,倏地顿住,回头发现钟毓的视线早就不在他身上。
“我叫江逾白。”可他还是说。
钟毓喝了口酒,心想现在的大学生记性都不怎么好,一个名字要说多少遍,当他已经老年痴呆了吗。
“江碧鸟逾白的江逾白。”
啧。
“我能不能再问最后一句,问完我就走。”
钟毓此刻心情已经非常不爽,不耐烦地抬头:“有屁就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