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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山寨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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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常乐一跳一跳跑过来,一把挽住李秋晴胳膊,笑道:“秋晴姐姐,快别夸他。练了一上午了,翻来覆去才学了三招,什么『张飞擂鼓』『子龙扎枪』『铁禀锁喉』,有这功夫我背一万招都背过啦,他可真笨。”

她身量娇小,头顶才刚刚抵到李秋晴胸口高。

李秋晴见她仰着头笑靥如花,而一旁的施越却是一脸不服,嫣然道:“练武功又不是背书本,自然不可一概而论。每一招一式都要烂熟于心,千锤百炼,这样临敌之时才能心到手到,不至于手忙脚乱。”

虽然是在与常乐说话,但眼神却望向施越,显然是说给他听,给予鼓励。

一旁的张程接口道:“不错,习武之道在于勤勉,不管什么神功,若是不用心苦练,也绝难学有所成。古人云勤能补拙,便是此理。施公子天资甚高,只一上午便明白了岳家拳精意所在,实在是练武奇才。我这般年纪的时候,可不如他。”

手拈颔下胡须,微笑着看着施越,连连点头,眼神中充满赞扬欣赏。

施越脸上一红,心中颇为得意,对着常乐昂首道:“怎么样,张夫子都说我练的好。”

常乐鼻头一皱,轻哼一声道:“好得意么,赞你两句就找不着北啦!”

施越也是哼了一声,不再理睬,仍是继续练习。

常乐围着他一边转圈,一边笑吟吟不住挑刺,说这里练的不对,那里使的不好,连连摇头,口中啧啧,好像甚是失望。

见这两个少年男女吵吵闹闹,两小无猜的模样,李秋晴和张程都不禁失笑。经他们一闹,心中郁结也渐渐消散了。

见李秋晴俏脸依然有些发白,张程关切道:“女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?”

李秋晴微笑道:“有劳张夫子关心,已经好了小半,再调息几日应当没事了。”

张程点头道:“那便好,有张二侠相助,你们同修衡山神功,自然事半功倍。只可惜张二侠来去匆匆……”

顿了一顿,从怀中摸出一个药囊,打开取了一丸小小的丹药,道:“内伤多以疏导真气为主,只需将淤积内息导入周身穴海,即可无恙。药石之属虽不能因势利导,但亦可为辅。此药为老夫自行调制,对经络损伤大有裨益,女侠可以服下,或有奇效。”

李秋晴见那丸丹药不过几粒米般大小,通体微黄,温润浑圆,在阳光下微微反射光芒。

接过拿在手中,暗香扑鼻,淡淡药香缭绕,想来是奇珍异草炼制。

张程少年时身受奇特内伤,由此勤读医书而终成名医,对医治真气损伤犹为精通,这丹药既然由他亲手调制,必然是灵丹妙药。

纤指将药丸送入口中,入口即化,顿觉一股暖流顺着喉头流入,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。

心中一喜,致谢道:“多谢赐药,夫子妙手回春,实在感激不尽。”

张程微微一笑,摆手道:“同属武林一脉,又何须多礼?”

“张夫子!张夫子!”

正自交谈,忽听远远有人连声呼唤张程。二人扭头望去,只见一名五马寨的汉子满头大汗,正朝着他们连连挥手。

张程应声道:“诸兄弟,怎么了?”

那姓诸的汉子喊道:“张夫子,季大哥叫你去云凌寺议事,有要紧事!”

看到李秋晴也站在一旁,便接着道:“李女侠也在么?那太好了,也请你一起去吧!”

李秋晴不知何事,应了一声。施越和常乐闻言不再混闹,都满面疑惑,凑了过来。

张程看了他们一眼,道:“今天先练到这吧,你们俩先回房休息——不知季大哥有何要事召集,咱们速去。”

李秋晴点点头,颇为担忧,道:“是不是……是不是皇城司的人来了?”

张程眉头微皱,手拈胡须,沉吟道:“应当不至于这么快。昨夜并无侦缉警讯,赞皇县附近之前也并没有发现过大队金兵,皇城司的人此刻应当还在真定府……不管如何,见了季大哥自然知晓。”

……

五马山距赞皇县城不过数里,属太行山余脉,拔地而起,南隔济水,北跨槐河。

在主峰山巅向下瞭望,周侧皆为平原,方圆景致尽收眼底,一览无余。

沿径向上,遍山皆白,两侧草木积雪簌簌。

一条小溪潺潺流淌,迤逦蜿蜒,水声叮咚,虽寒冬正月,亦不曾上冻。

溪水尽头为一方天湖,清澈见底,天湖旁广植松柏,怪石嶙峋,此处便是白马泉,山上用水皆取自于此。

白马泉旁为一座寺庙,红墙黑瓦,白雪覆檐,匾额上高书“云凌寺”三个大字。

这里原本香火也算旺盛,但自从金国南侵,义军在此结寨之后,寺中僧众尽数逃亡,这云凌寺便充作义军开会议事的大寨了。

缘道而行,山间阵阵冷风吹过,令人神清目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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