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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乱动。”
“没有啊师兄,没什么味道呀,”甜杏扭过头,“我用了术法盖住的,不可能泄露味道。你相信我!”
“不过如果味道真的很大的话,我自己上药也可以的,或者让量人蛇给我上药。”
“算了。”邬妄用手指抵住她的脑袋,迫使她重新转回头去,“我勉为其难帮你一次,就当还人情了。伤药给我。”
师兄还有哪次人情没还清吗?记不得了。
“哦。”甜杏懒得再想,从袖里掏出伤药递给他。
先前她用了幻术掩住受伤的背,此时被撤去,破损的衣袍里,便露出一条从颈部下方到尾椎骨上方的长长剑痕,血肉翻飞,看着很是触目惊心。
“师兄?”邬妄半晌没动静,甜杏又想扭过头,却被他抬手抵住了,只得背对着他,“怎么了?是不是伤口太丑了?”
邬妄还是没有说话,她开始疑心是不是伤口在雨水里泡久了,看起来实在太可怖,吓到了师兄。
“师兄——”
“疼么?”
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。
甜杏愣了一下。
她又想转过头,依旧被邬妄毫不留情地抵住了,不许她扭过头来。
她垂着头,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旁的铜镜。
邬妄立在她身后,指尖沾了药膏,却悬在伤口上方,迟迟未落下。
他微垂着眸,唇角眼角皆往下弯,脸上露出了一种甜杏很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神情。
熟悉是因为以前她不慎受伤,或是师娘又咳血,又或是后山的那只小雀被猫咬断翅膀时,徐清来脸上总会露出这种有点冷又有点温柔的表情。
就像总不出太阳的下雨天,连带着她的心也变得闷闷的。
陌生是因为相隔十九年,师兄连容貌都已改变,骤然现出这般神情,难免恍惚。
但甜杏不觉生疏,反而更觉亲切。
或许这么多年来,师兄其实一点儿也没有变,除了忘记了她这一点。
她哼哼唧唧地撒娇,“疼啊,可疼了。”
“我是树,又不是铁,当然会疼了!”
甜杏一边撒娇,一边熟练地要往邬妄身上蹭,“师兄给我吹吹,吹吹就不疼了。”
“你是小孩子吗?”
“不是小孩子就不可以吹吗?”
甜杏终于寻得机会,快速地转过头,眨巴着大眼睛看他,“那我是小孩子。”
“师父说过,”她的神情很是得意,“我们在他眼中,永远也长不大。那不是小孩子是什么?”
“师兄!”说着,她心血来潮地转过身,“我也给你吹吹!”
话音刚落,她当即噘着嘴要凑过来吹气。
邬妄三两步撤开,“我不要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这只是哄小孩的。我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甜杏压根不在意什么大人小孩,困惑道,“那长大了以后要怎么做才不会疼?”
邬妄看着她认真的目光,默然无语。
偏生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催促道,“师兄?我要怎么样才能哄你,你才不会疼?”
“……”
邬妄闭了闭眼,“我不疼,用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