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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梅守岁(第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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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往她院子里一挪,连棵树都识相了不少。

再往近一瞧,最高处已有一朵微微绽开,花下似是挂了个什么东西。

凑上前才看清,竟是一张红纸,上书:

“虽身在异乡,所求如一,

愿大煜河清海晏,时和岁丰?。”

这字洒脱翛然,不大像她平日的笔法,元珵在那纸条前站了半晌,轻手轻脚地将食盒搁在孟冬辞卧房门口,转身往出走。

将将转过照壁,又折身回来,从余下尚只是花苞的枝杈上折下一枝。

如此,也算是一起守过岁了。

屋里,直到听不见元珵的脚步声,孟冬辞才将手边的烛火重新点燃。

元珵先前吩咐过,除去固定时辰往她这儿送膳食,不许人打搅她,因而能直接到她院子里来的除了元珵也没有别人。

她原映着一盏残烛在案前与自己对弈,也不知怎么,一听见脚步声,也没多思量,便伸头吹熄了烛火。

重燃的烛光欣然雀跃,火苗将棋盘上的棋子扯出一片纷繁杂乱的阴影,黑子映成墨绿,白子映成蜜色,竟有些像那盏犀角酒的颜色。

孟冬辞看着眼前这一局暗自叹了声气,只因她落子时分心吹了烛火,白子此局已无胜算。

收棋子时没拿稳,棋子在棋奁边缘磕出一声脆响,孟冬辞忽地觉得烦闷。

不过就是输了口舌之争,元珵生得明眸皓齿、玉质金相,左右她也不算太吃亏,权当被狗咬了一口就是了,为何要避而不见?

更何况,无论元珵如何不悦,此番已算将他推入局中了。

他说想查清母亲之死的真相,却对父兄存着些许期盼,即便她将犀角酒的缘故与他摊开了讲清楚,他也可能会以‘巧合’为设局之人开脱,可若避开元珵,叫宴上所有人都亲眼目睹有人给他送来‘毒酒’,无论这酒是哪一头送的,便是另一方已经默认,七皇子元珵,已入了储君之位的争夺。

再则,元珵曾说他父皇嫔妃众多,可为何自元珵之后再无子女出世,是后宫嫔妃无力,还是元戎有意不许她们有孕?不许再有子嗣降生,来威胁他的皇位?

若真如此,只怕元珵出生后,他便已开始谋求长生之道。

他给庶出的三皇子兵权,又任由右相瞿众势盛,将庶出的四皇子塞给他当学生,为的就是以他二人来牵制最有可能继位的嫡长子元轲。

从始至终,他都没有将被困在别院的元珵摆进他的棋局里。

可至那日的赔罪宴后,他的棋盘,便已经乱了。

‘噼啪’声蓦地入耳,孟冬辞回过神,往窗外看去,隐隐见着了爆竹的火光。

是新岁已至。

虽是独身一人,这岁,也算是守过了。

翌日,孟冬辞才醒,便有人叩了她的房门,问她起了没有。

是柳莲的声音,急慌慌的:“皇子妃!殿下被人打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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