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第3页)
“放心,我只想讲个故事!”郭艳丽打断了小雪。
马飞雄好生奇怪,和老婆生活这么多年,从来没见她对讲故事感兴趣,于是一下子来了兴趣。
“我有个发小的朋友叫冬梅,长得漂亮,家庭出身也好,跟我相比简直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我寻思着她长大以后一定会很幸福,还真是,当我还在为生计奔波的时候,她已经和一个英俊潇洒的知青谈起了恋爱。当时我很羡慕,因为那知青很疼她,而且还说返城后和她结婚。
“很快,知情真的返城了,冬梅很高兴,还特意跑到我家和我道别,我也替她高兴,终于可以不用务农过城里人的生活了。可是左等右等知青根本没有回来接她,更不用说结婚了。我觉得不对劲,知青肯定变了心,叫她不要等了。可是她根本听不进去,先是写信,没有回信后,又去城里找,可是这个知青好像消失一样,完全没有踪迹。
“既然找不到就不要等了吧,可是她听别不进别人的劝告,总是相信知青有一天会接她回城并和她结婚,可一直到现在知青也没来接她,她也由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变成了一个没人理的老太婆。
“昨天她给我打电话,说自己很后悔,悔不该不听大家的劝告,落得现在老无所依。从她那语无伦次的话,我感觉她的神经有些不正常,但是世间没有后悔药,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?所以呀……”
“等等,我怎么没听说你有个发小叫冬梅呢,再说,昨天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也没见你和谁通电话呀?”马飞雄又犯糊涂了,他不明白这根本就是郭艳丽编的婉转故事来劝棋龄。
“我的事要不要你都知道呀?再说,就你那脑子能记住什么事呀?”本来被打断谈话,郭艳丽就有气,现在还质疑自己编的故事,郭艳丽的气就更大了。
“不对,你这故事我好像在哪见过。”马飞雄说着站起身,客厅一角有一摞晚报,他快速地翻着,很快他抽出一张报纸,“你说的是这个故事吧,《白了少年头,痴情女苦等负心郎》。你看,主人公名字都一样,也叫冬梅。不过,结尾有点不同,这个里面的冬梅说自己不后悔,还会继续等下去。哎,你是不是为了劝棋龄,照着这个故事改编的?”马飞雄还很天真地拿着报纸向郭艳丽求证呢。
给郭艳丽气得,她拿手点指马飞雄竟一时说不出话来,心说,怎么有这种笨蛋呀!
“表婶,我不明白你拐弯抹角谈这问题有意思吗?”对于郭艳丽出尔反尔,小雪很生气。
“我知道今天说感情问题,会让有的人难堪。可是没有耻辱,就没有动力,我希望感情有问题的人能尽快改弦更张,不要再抱残守缺了!”郭艳丽见自己的心思被大家挑明了,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了。
“我是不会放弃的,”棋龄霍地站了起来,狠狠地说,“除非我死了!”棋龄早就听出母亲的弦外之音,只是母亲没挑明,她也一直忍着。现在见母亲已经明说了,她也没必要忍了。表明自己的志向后,她快步跑进自己的卧房,狠狠地砸上了门。
“这是什么态度,越来越不像话了!”郭艳丽气得跑跳如雷,这就想过去讨个说法。
马飞雄给拦住了,“算了,算了,再给她些时间吧,你不也说过,时间会解决一切吗?”
“给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。”郭艳丽根本听不进去,小雪担心把事情闹大就过来劝郭艳丽,“表婶您说的再对表姐也不听进去,还是我来吧!”
20
小雪好不容易让棋龄开了门,等进去后,棋龄也不说话,趴在床上低声哭泣。
“表姐,其实大家不是反对你找,可既然找不到,你执迷不悟、一条道跑到黑就不对了。”小雪也不知道怎么劝才能让棋龄解套。
“谁说我找不到,明年我就找到!”棋龄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,这一惊一乍的,吓了小雪一跳。
“你……没事吧?”小雪试探着想摸棋龄额头。
“16岁那年的4月3号下午2:30,我和泽家在阳澄湖第一次相遇,今年的4月3号的2:30,我也肯定能在那里遇到他。”棋龄拿胳膊搪开小雪的手,目视前方,也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。
“5年了,别说张泽家能去那里等着和你相见,就是你长成什么样子,他都不一定记得了,这不是做梦吗!”郭艳丽在门外偷听,当她听到女儿说这种胡话的时候,忍不住出言讥讽。
可对棋玲来说,这不是梦,是现实,因此不顾家人劝阻,独自一人在4月2号就提前赶往了阳澄湖。
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,简简单单地吃过早餐后,就乘船前往莲花岛。今天天气不错,这让得她心情挺好,觉得会是一个收获的日子。
可一直等到中午也没见个张泽家的影子,这时候天空忽然阴了下来,好像要下雨。
不管那么多了,先去餐馆把吃饭问题解决了再说,下午接着等。下午2:30的时候,她已经在凉亭上守候了1个半钟头了,这时候雨终于下来了。
到凉亭游玩的游客见下雨了,都想趁着雨未下大之前逃离莲花岛,因此很快凉亭上就空空地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雨越下越大,好像是为她哭泣,她也流泪了,但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。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2:50,许多游客都已经等船准备离开莲花岛了,她知道是时候后给自己的寻找行动做个了断了。
正好凉亭一侧有个缺口,没有护栏拦挡。她站在缺口处展开双臂,想了想这些年找泽家的辛苦,喃喃说了一句,“如果他朝此生不可与你,哪管生命是无奈。”
说完她闭上了眼睛,身体开始向前倾,前面是水,没错,她想投湖自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