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(第3页)
“我不想怎么样,我只想跟刚才的那对恋人说几句话。”驾驶员毫无惧色,好像视死如归的战士。
听驾驶员这么一说,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泽家和棋龄,他俩见大家都看自己,就对驾驶员说,“你有什么想说的?”
驾驶员走了过来,两眼死死地盯着泽家棋龄,可是却一言不发,泽家棋龄被看得头皮发麻,连连后退。
“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,哈哈哈……”驾驶员见到泽家棋龄这种窘样,忽然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神经,但是请你不要亵渎我们的感情,我们是认真的!”泽家感觉受到了侮辱,一个箭步冲了出来。
“亵渎你们的感情,可笑!”驾驶员撇着嘴一脸地不屑,她扫了一眼众人,随后则是更加不屑的咆哮,“人世间根本没有感情,全是欲望!”
“疯子,别搭理她!”棋龄很生气地说。
“没想到旅游还遇见个疯子,更没想到这疯子还是个驾驶员!”众人也是议论纷纷。
“是我是疯子,还是你们在装傻。我刚才说的有什么错吗?”
“当然有错,你说人世间没有感情全是欲望,那我问你,你父母生你养你算什么?”泽家忍不住还是回了嘴。
“生我是为了享受制造我的过程,养我则是把我当成一个养家糊口的赚钱机器。”驾驶员慢悠悠地说,好像陷入了遥远的回忆。
第三章我反对这门亲事(1-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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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说八道!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父母呢?”泽家气愤地说。
“呵呵”驾驶员冷笑一声,“别跟我装什么感情神圣,其实在欲望面前大家都一样,唯一不同的是,你们更虚伪,非得把欲望包装成感情。”
“看来真应该听你的,这人真不可理喻!”泽家转身对棋龄说。
“其实以前还有很多人愿意跟我说话的。”驾驶员眺望远方,开始讲起自己的往事。
“我从小生长在一个很穷的小渔村,家里五口人,爸爸妈妈两个哥哥和我。由于重男轻女,家里什么活都是我干,即使成绩优异,也被迫辍学供两个哥哥读书。
“可即使这样,家里人还是觉得不满足,为了2万块钱,他们非逼我嫁给邻村一个大我10岁的瘸子,我一怒一下离家出走到外地打工。
“当时父母很生气,甚至在村里扬言和我断绝关系。直到我每月给他们寄钱,他们才从新认了我这个女儿。
“可我给他们的钱越多,他们的胃口就越大,而且张嘴就要,不给就骂。
“我在城市一没学历二没关系,挣钱很不容易,什么活脏活累活都干,也尽可能地找机会学点技能,可即使这样也满足不了家里的用钱需求,无奈之下我开始在夜总会当小姐。
“当小姐的时候,是我感觉人生最幸福的时候。那时我收入多、来钱快,家里靠我的钱在村里盖了第一栋2层小楼,两个哥哥也都上了大学,并在城里买了楼安了家,他们时不时要我回家,到家之后也是问寒问暖关怀备至,逢人便夸自己有个好闺女、好妹妹。
“那时候的幸福是双重的,我还交了个男朋友,当时他在东莞打工,虽说后来靠我养活,但是对我体贴入微,而且也不嫌弃我是个婊子,我也很知足了。
“这种好时光持续了大约有10来年,我的好日子到头了。在一次扫黄行动中,我被警察抓获并被爆了光。
“我知道作为妓女我的职业生涯该结束了,反正钱也挣得差不多了,我就想不干了。可等我从看守所出来回到家,发现家里空空如也,原来男朋友卷走了家里的一切东西和他的一个姘头远走高飞了。
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一辈子的男人,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有,一句都没有。”驾驶员说到这里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,表情复杂。
沉默了一会,她继续说,“伤心之余,我回到了家乡,可不成想,家乡的亲人也同样容不下我。爸妈决绝地和我断绝了关系,说我给家里丢人。我跟两个哥哥诉苦,可他们也同样跟我断绝关系,说我赚的钱太脏,早知道这样,他们宁肯不要。就这样,我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老母鸡被扫地出门。”说到这里,驾驶员忽然呜呜痛哭起来。
“比我还惨,你……”泽家试探着伸手,想拍肩膀安慰驾驶员。
可还没等泽家的手触摸到驾驶员肩膀,驾驶员忽然大喊大叫起来,好像疯了一样,“什么他妈的感情,我要是还能给他们带来大把大把的钞票,肯定有感情。”
泽家被吓了一跳,手一下子又缩了回去。这时驾驶员好像被打了镇定剂,精神又萎靡起来,说话声也小了许多,慢了许多,“可我现在人老珠黄了,再也不能像以前赚钱了,所以感情也就无影无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