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(第3页)
以谢大人这种身份,取账簿之事本不该亲自下场,自有手下人为他赴汤蹈火。
可他偏偏亲自来了,便说明这事他不想被外人所知。
对于这些位高权重之人,何事不愿外人所知。
自是家丑。
再结合朝中动荡,这家丑大抵是兄弟阋墙,争权夺位。
若是让这些大人物知道她这外人窥探到其中秘密。
她还有活路可走?
如今只能认下私盐买卖一事,她也只知私盐这一事。
杜惜晴低头:“证据都被大人抓到手中,奴家还有什么狡辩的余地?奴家确知私盐一事。”
谢大人怔愣片刻,似是没想到她会一口应承下来。
但很快,他笑道。
“两害相权取其轻,夫人厉害。”
杜惜晴先是作出茫然神态,随即吹捧了一句。
“是大人厉害,奴家实在辩不过。”
谢大人收起手中账簿,将刀身重新插回腰侧。
“倒也不必如此奉承,我见夫人如此聪明,应是会守口如瓶。”
说到此处,他顿了一顿,语气压了下来。
“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”
杜惜晴没想到这次会被如此轻易放过,喜出望外,立即应道。
“奴家晓得。”
但话说出口后,她又猛然回神,抬眼看见谢大人低眉望来,脸上带笑。
杜惜晴明白,她这是回应快了。
杜惜晴:“我……”
谢大人:“夫人察言观色了得,都说打蛇打七寸,我看夫人抓人七寸也是一抓一个准,竟是会拿灵州来说事。”
杜惜晴愣住,见他脸上虽带笑,却隐有怒色。
她阅人无数,不知拿过多少人的七寸,却是第一次被人看穿。
杜惜晴心口猛地一跳,害怕的身体都在发抖。
她咬紧了下唇,以求控住身体和面上的神情,最终不得不低下头来躲开他的视线。
她看到了地上的枫叶。
那片枫叶颜色鲜艳却碎成几块,应是被人踩了几下又从树上带下来。
她又想到了书房门外的枫叶。
谢大人:“夫人在看什么?”
他的目光也随之一起落地,落在地面上。
“原来是枫叶,想来是我将外面的叶子带进来的。”
谢大人说得随意,语气都听着有些轻飘。
“夫人是何时发现我进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