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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仙门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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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四只知道钱裕一封信送往苍梧山,就让自己好不容易找见的棋子作废。

他境界比不得钱裕,好歹也是仙门中有名有姓的褪凡十二境强者。

却是如何也看不出江菀之身上除了擅长临摹外,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
只问她这些年来钱先生可曾再传过她些什么,又修习过哪些心经、术法。

江菀之引气入体尚未完成,哪有人再授她什么心法?

但想曾想乡塾夫子传授过《六然训》中的一句,道是“自处超然,待人蔼然;有事斩然,无事澄然;得意淡然,失意泰然”,可定心神,不知算否。

卫四只略摇了摇头,似有几分不解,原以为是自己探查错了,不曾想那钱裕竟真敢作保举荐一介凡人——江菀之那点修为在卫四眼中连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都比不过。

既是苍梧卫氏本家的决断,他只管践行便是,也不再过多纠结。

卫四从袖中取出一小巧的白瓷瓶来,放在桌上,道:“此乃洗髓丹,可助人重塑经脉,淬炼根骨,无需多虑。”

他知道凡世上有所流传的灵丹妙药就没有钱裕拿不出的,此举不是稳住江菀之,纵使资质不佳,苍梧卫氏也绝不会就此抛弃她。

省的这位小祖宗向钱裕或顾峥哭闹一番,又要搅得苍梧山不得安宁。

瓶内有五六颗丹药,俱是品色上乘,江菀之只暗叹这卫氏对自己还真出手不凡,毫不吝啬。

若非碧玉仙子是地缚仙无法离开沛州,按理说应当与卫氏交集不深,她都要怀疑苍梧卫氏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碧玉仙子手上了。

随即,卫四又拿出一本卫氏弟子修习的炼丹术,称是舟车劳顿,供江菀之解闷,权当个消遣。

又罕见的沉默了片刻,才问其可还要去拜别钱先生等。

江菀之听闻,一时心中笑道:钱先生和苍梧卫氏的关系她一时还拿不定,但卫四在她面前还想演出钱先生与他交情深厚,是绝无可能的。

钱先生提早几日将她送至怀山村外去,到这不远不近的四方客栈,显然是不愿与卫四叙旧,即使是一二寒暄,大概也是避之不及。

钱先生这几年到底也是待她不薄,卫四也不是爱胡搅蛮缠之辈。

于是,江菀之念头一转,装作落寞之态,望远方而回道:“先生待我如亲子,说人世诸味,离情为苦,我既去意已决,多留无益,不如早断,便命我早些拜别,以免徒增伤情。虽心中牵挂,又不忍扰先生清静,进退两难。”

卫七面上不禁浮现几分无奈可惜,或是早已料到是如此这般。

江菀之这话说的平淡,卫四听着只觉神似钱裕平日里目下无尘的模样。

何况江菀之的性子他也清楚,如何说得出这样的话来,便料定是钱裕所教,心中虽有几分气恼,面上也只能叹道:“别过就好。”

龙马振翅,腾空而飞,徐徐正行,云下之景却瞬息万变,几步便已跨得千山万水,直往仙山去,沛州小小的轮廓渐渐消散于云雾中。

若非别有用心之人,自然无法再窥得沛州宣山境内的人与事。

翠峰环抱,幽谷隐雾,古木参天,苔花点点。

谷中清溪潺潺,如鸣佩环,四周幽静,时而可得两三子规啼相和。

万仞山间都于雨雾中朦胧。

沿着青石小径,有一小院隐于谷中,阶上苍苔斑驳,柴扉紧闭。每有微风吹过,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。

偏有不速之客来扰此静谧。

来者是一位女子,身着金丝绣的云水纹的白衣,样貌生得清秀,甚实出尘脱俗,却将自己完全置身于绵稠的雨雾中。

这位本该在天衍学宫春风得意的年轻修士,仅将衣裳稍作整顿,以屈膝跪姿,拱手于地,缓缓顿首,三叩而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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