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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22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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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珏接过点燃的红蜡烛,踮起脚往电表总闸看了看,又问:“试电笔有吗?”

“什么?”

“那斜口钳呢?”

袭野还是一脸迷茫,安珏知道是不必再问了。

烛泪即将滴上她手心的刹那,袭野将蜡烛抢过来,将它立在了餐桌上,矮胖的一截。他语气滞涩:“你连电路也会修?”

“会一点。”

“厉害,你什么都会。”

“也没有,我爷爷从前是工程师,这些都是他教我的。等我上了大学,也想学电气工程。”

“大学?”袭野想到倪稚京口中的“清北预备役”,忽然问,“你是打算去北京上大学吗?”

“嗯。”安珏这才看见他掌心骤然烫发的水泡,心跟着揪了一下。本来不想一直问来问去的,但现在非得如此了,“你家的药箱放在哪?”

“小事,不用。”

“在哪?”

她执拗地望向他,眼中是一灯如豆,暖黄摇曳。

药箱藏在电视柜抽屉,是个旧饼干盒,酒红底老漆掉得差不多了,露出漆下的白铁皮。

安珏不由得担心里头的药是否还在有效期。

用了点力打开锈蚀的盒盖,竟然真的找全了酒精、棉球和创口贴。她不知该高兴还是担忧——箱里只有外伤用药,他难道都不会感冒吗?

安珏不信邪,往下再翻,真还翻出了点别的东西。

她摸着那熟悉的手帕,百感交集。

藏青色的方格子,早也洗褪色了,洁净地卷在药箱底部的角落。

之前给袭野包扎手臂,安珏是默认它用完就可以丢的。心神不定地抬起头,他已经扶起了倒地的一众家具,正拿了扫帚簸箕扫掉地上的碎瓷。

他知道自己知道了吗?

不知道。

安珏索性装作没看到,盖上盒子,拿外伤药给袭野清理了刚才的烫伤。

创口贴贴完,两个人同时蜷住手心,又转头做起自己的事。

屋里很快就被整理得像模像样,餐椅摆正,安珏坐下之后,终于问出了来前就想问的话:“你家今天这事,是不是那个潘哥做的?”

袭野还要想一下:“潘仰恩?不是他。”事实上自从冲突过后,潘仰恩几乎就是避着袭野走,他补充了句,“都这么久了,看来他没这个胆量。”

安珏还是担心:“可当时他说过,他还有个厉害的干爹?”

“我爸还是嘉海首富呢,吹牛逼谁不会?没事。”他凉气森森地吐出一声笑,“不过听说因为偷烟的事,你表哥好像成他出气筒了。”

安珏恍悟:“难怪我姑说,最近我表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。”

“又不是身体东一块西一块。大惊小怪。”

“……”

袭野说先前那事过去很久了,其实也才一个多月。

当时的遭遇,安珏想起来还胆寒。可对袭野而言,这种程度甚至过了就忘。

安珏还是坚持:“可今天这事要是潘仰恩蓄意报复,你家的损失,也有我一份责任。”

当时若不是为了救她,袭野或许根本就不会激怒到潘仰恩。

他缓慢抬头,眼中橙红色烛火高低跃动:“如果这事完全与你无关,今晚你还会来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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