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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5(第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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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她就连视线也完全被他占据,像溺水,那眼神太深了。仓促往下避去,又描摹出他唇形,上薄下厚,温润饱满,此刻欲动又止,几番挣扎下来,他的鬓角已经沁出了汗。

他们距离一个吻只有不到一寸,连呼吸都开始交锋。

可隔阂又是那么长。

安珏强迫自己镇定心神:“如果你不舒服,应该去找医生治病。”

“你不就是吗?”他头略歪,有种迷茫的天真感。

仿佛执拗的孩子,追问一加一为什么不等于三。

“我说的是真正的医……”

“试过了,治不了。”

是真的没法和他再说下去了。

放在钢琴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铃声是《黄河钢琴协奏曲》,七十年代殷承宗的演奏版本,音质不算好,然而颗粒性极强,震撼如交响。

这样的音乐出现在手机里,挺违和的。

两人依旧沉默。

响过三轮,袭野终归抄起手机,暗含怒气:“不是说过今天不要找我吗?”

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安珏,顿了会儿,才对手机那头放低音量:“算了,什么事?”听着听着,他冷笑一声,“随便,你自己看。”

“等C轮结束再说,对赌协议我回去谈。”

“证监会可以排下周。”

“不用,下次再找直接掐电话。”

“嗯?我无所谓别人行踪,你们上天入地我都不管,反倒盘查起我了?”

挂断电话,袭野也恢复冷静。

即便两人还在原地,可再想接续方才的气氛,却是难了。

人真的挺奇怪的,一丁点小插曲,就能让绷紧的情绪烟消云散。

何况他们之间那么久远的过往,正如倪稚京说得那样,剪不乱理还乱。

袭野垂下手,倒退几步陷坐进沙发。重重呼出两口气,他又从石制圆形茶几上拿起烟盒,滑盖抽出一支,咬在齿间。

打火机的火苗高高窜起,又被他以两指掐灭。

“你回去吧。今天的费用会有人转给你。”

“谢谢,但不用。”安珏已经收拾好心情,定声道,“我仅仅做了音准鉴定,并未完成服务。”

旁人都好,安珏唯独不想和袭野发生任何资金往来。

如果一个人在某个领域处于极度弱势,那么刚开始就不要押上筹码。因为这代表着日后要用更多更珍贵的交换物去赎回。

长这么大,安珏吃过太多贫穷的亏。也为了钱,做过悔不当初的事。

如果他借调音的由头给出一大笔钱,她真不知该怎么面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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