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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世惊变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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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仿佛与扶登秦隔着一层厚厚的、冰冷的毛玻璃。

姜涣和萧景明焦急迎上来的身影,他们关切的询问声,都像是从遥远的水底传来,模糊不清。

姜涣:“阿秦?你怎么了?脸色怎么这么白?”

姜涣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,触手一片冰凉,惊得她立刻搭上扶登秦的脉搏。

萧景明也看出不对劲,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,沉声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谢覆舟呢?谢椒映怎么……”

扶登秦猛地甩开姜涣的手,动作大得近乎粗暴。

扶登秦抬起头,眼神空洞,没有焦距,像是灵魂被硬生生抽离了躯壳,只余下一片茫然和破碎的荒芜。

扶登秦的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她无法自洽。

她无法理解。

她无法……面对。

她是扶登秦吗?那个背负着姨母遗志、誓要根治沧江水患的巫工天才?

还是……一个站在别人悲剧之上、享受着本不属于自己那份母爱与传承的……幸运儿?一个让另一个女孩在暗处舔舐伤口、充满怨恨的……存在?

谢椒映那充满恨意的泪眼,那声声泣血的控诉,如同最恶毒的诅咒,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。

她所坚信的一切,她的来处,她的归途,她存在的意义,都在这一刻轰然崩塌,碎成齑粉。

“走……”

扶登秦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,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。

“离开这里……现在就走……”

扶登秦几乎是凭借着本能,跌跌撞撞地冲向府门的方向,对身后姜涣和萧景明的呼唤充耳不闻。

她要逃离这座吞噬人心的深宅,逃离那个颠覆她整个人生的残酷真相。

谢府沉重的朱漆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,发出沉闷的声响,隔绝了内里的一切阴霾与不堪。

但扶登秦知道,有些东西,已经永远地改变了。

扶登秦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,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,周围喧嚣的人声鼎沸,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冷。

扶登秦低头,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。

这双手能绘制精妙的治水图,能驾驭湍急的沧江水流,是姨母手把手教导出来的……

可如今,这双承载着姨母心血和期望的手,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与……不洁。

姜涣和萧景明追了上来,一左一右护在扶登秦身侧,看着失魂落魄的她,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惊疑。

扶登秦没有看他们,只是茫然地望着前方车水马龙的街道,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。

谢府·椒映居

沉重的药味弥漫在精致的闺房里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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