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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督政(第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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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登秦如遭雷击,猛地抬眼看向姜涣,瞳孔骤缩:“什么?!”

“他们是少年夫妻,也曾有过情浓之时。”

姜涣的声音带着叹息,“后来……政见不合,谢氏家族倾轧,具体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,只知他们和离了,闹得很僵。

“你姨母……从此再未提过他。而谢堰,似乎也大病一场,身体便一直不太好,性情也越发阴沉。”

扶登秦僵在原地,此刻回想黄昏时马车上中年男子的面容,为何觉得眼熟……

幼时模糊的记忆碎片骤然清晰——那个站在风华正茂的姨母身侧,意气风发、眼神温柔的年轻男子,与今日马车里那个咳血不止、眼神阴鸷的谢督政重叠在一起!

“那他……”扶登秦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他可有子嗣?”

扶登秦想起自己所听传闻一直都是谢督政有一个宝贝侄儿,从未听过他有自己所出的孩子,这样一想恰是想用侄儿掩盖什么。

姜涣摇头:“和离时并无子女。后来谢堰纳过几房妾室,只听说有一个庶出的女儿,体弱多病,深居简出,好像叫……谢椒映?幼时还被拐卖过,七岁才寻回,也是个苦命人。”

庶出……被拐卖……

扶登秦心头那点因谢督政态度而生的愤怒,莫名地掺进了一丝对那个素未谋面女孩的复杂情绪。

姨母……若知道她的夫君另娶,还有了女儿,且那女儿命运如此坎坷,心中是何滋味?

帐外传来脚步声,萧景明的声音响起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
萧景明掀帘而入,绣金披风在身后扬起,手中捧着个锦盒:“秦工,这是三十件防水绸衣。你们不上朝的时候可以穿这个,方便测水。”

扶登秦挑眉:“萧少主倒是周到。”

萧景明耳尖微烫,却故作镇定:“不过是谢礼。再说……”他瞥了眼姜涣,他拖长尾音,眼尾微挑,“我萧某人大人不计小人过,特意为姜大姑娘也备了一件。”

姜涣虽在意他的语气,却更在意锦盒里的东西——她们在扶登庙府上学时,最盼皇商带来的稀罕物。

她表面不屑,指尖却已伸过去,从扶登秦手上接过锦盒,轻轻掀开一角。

萧景明见状轻嗤一声,转眼正色道:“明日要去谢府报备测水事宜,总不能让巫工们穿着湿袍子见客吧?”

“报备?”扶登秦接过锦盒。

萧景明解释道:“虽说十五年前褫夺了谢氏异姓王爵,但内里政令规制未大变,我们在此地活动,仍需知会谢督政。”

扶登秦的指尖摩挲盒沿,“你到是熟悉这规矩。。。。。。只是太子为何差遣我们前往?他自己不去?”

“自然是……”萧景明顿了顿,目光掠过她腰间旧手札,“有些话,太子不便亲自说。”

姜涣忽然轻笑:“原来如此。太子这是要借巫工的手,敲山震虎啊。”

帐中烛火忽明忽暗,扶登秦望着窗外残月,想起谢覆舟在江水中攥紧自己的力道,以及谢督政那双暗藏锋芒的眼。

明日的谢府之行,怕是不比虎跳峡的浪头轻松。

扶登秦唤石岳:“备马。”将长命锁收入袖中,“明日一早,我与姜医正、萧少主同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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